它主人住的地方。嗯,会不会是世外高人呢?”一道茅草和泥砌成的墙围成一个小庭院,迎春推开木门,“吱呀”一声,静悄悄的,听不见人声。迎春觉得擅自进去似乎不妥,便站在门前,小声喊道:“喂,请问,这里有人吗?”
香味愈来愈浓,浓郁的茶香在空气中浮动,迎春见无人回答,便大胆踏了进去。只见一个清瘦的侧影,身穿白衣,脚踏草鞋,却是一个年轻的和尚。竹案上是一套紫砂壶并茶具,风炉上正烧水,热气腾腾,如云似雾。他坐在竹椅上,手持茶杯,茶香四溢,他并不急着喝下,不紧不慢地嗅着茶香,神态自若,心无旁骛,仿佛一幅淡雅悠然的水墨画。迎春不忍打扰他的宁静,正要转身离开,小白兔却突然窜到那和尚跟前。他放了茶杯,一手托起小兔抱进怀中,轻笑道:“小东西,又偷跑去哪儿了?”迎春见他还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突然觉得好失败,忍不住说道:“大师您好。”
那和尚脸色倏变,却不动声色地转身,笑道:“施主过誉,小僧算不得大师。”迎春静静瞧着他,白净的脸孔,双瞳如水,却波澜不惊,仿佛搁着万水千山,又恍若似曾相识。迎春突然有些不敢看他,轻轻笑道:“我打扰你了吧?”那和尚道:“相逢即是缘,我在这里清修数年,很少见外人。既然来了,我也少不得尽地主之谊,寒舍简陋,还请施主不要嫌弃。”迎春忙道:“不,是我冒昧前来,我还是走吧!”那和尚放下小兔子,上前道:“一定是小东西引你过来的,它喜欢你。小僧看施主身体不便,走到这里也不容易,我正烹雪煮茶,不如喝一杯再走。”虽然没有走很远,毕竟挺着个大肚子,迎春也觉得有些累,点头道:“那我打扰大师了。”那和尚微微一笑:“不敢当,请!”
那和尚请迎春在竹椅上坐了,迎春不好意思道:“大师,那你坐哪里?”那和尚在竹案边的地上坐下,笑道:“天地皆可为席。”迎春道:“敢问大师法号?”他一边给迎春倒茶,一边道:“小僧清虚。”迎春接过茶杯,茶汤清明,茶香浓郁,滋味醇厚,她对茶叶并无研究,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碧螺春,她心有不解的时候,便习惯性地拧拧眉。清虚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这是竹叶青,茶性偏寒,你怀有身孕,不宜多喝。”迎春只抿了一口,笑道:“我知道了,就喝一点。”清虚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似乎别有深意,迎春和他目光相触,他微微偏过头,就着杯沿抿了一口。跟他呆在一起,迎春觉得心里有些乱,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她又不敢去看清楚,好像看清楚后,一切会变成虚无。她突然站起来,慌道:“对不起,我要回去了。”她起身太急,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一双温暖的手扶住她的肩,柔声道:“施主小心。”迎春抬头看着他,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清虚笑道:“施主,相逢何必曾相识,施主看我也许是面善吧!”迎春叹道:“我不知道。”
清虚道:“小僧送施主回去吧!”迎春微微笑道:“谢大师。”清虚道:“主人送客,何必言谢?”两人再也无话,清虚仍旧送她入了假山口,自己返回。迎春出了假山,又回到了原先的地方,好像还听到了呜咽之声。迎春环顾四周,只见绣橘在桥上哭呢!迎春喊道:“绣橘,我在这里。”原来绣橘拿了披风过来,却不见迎春的踪影,在四处找了许久,也不敢回去,便在桥上等候迎春。见日已西斜,迎春还没出现,忍不住大哭起来。她正望着桥下的河水哭泣,突然听见了迎春的声音,喜出望外,连忙跑到迎春身边,哭道:“姑娘,你去哪里了呀?急死人了!”迎春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刚才走丢了。”绣橘擦干眼泪道:“咱们快回去吧!太太她们肯定也着急了!”迎春笑道:“好。”
绣橘扶着迎春走了一会儿,迎春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却不见了原先的假山。迎春奇道:“绣橘,刚才那里有座假山,你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