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婿,该改口了!”冯紫英喜道:“是,岳父大人,晚辈明日即上门求亲。”赦老爷点头不止,命人好生送出去。
冯紫英走后,贾赦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去了孙家。话说孙家正闹着别扭,原来孙绍组之父虽勉强答应了联姻之事,孙绍祖本人却极其不愿意,他骄奢淫逸,荒淫放荡,只觉得女人是为玩物,可不想这么早娶了老婆在家管束自己,又听说迎春乃是庶出,更是从心里瞧不起她。这几日准备下聘,他也不甚热心,每日仍是在外厮混,夜不归宿,回来也是醉醺醺,因此将婚期拖延了。且说孙绍祖被他父亲逼不过,只好勉强忍住花天酒地,准备上京迎亲。这日,忽然有人报说:“亲家老爷派人来了。”孙绍祖冷笑道:“他倒勤快,还来催了!”
孙老爷命人请,却听赦老爷派来的人说:“我们老爷说,要退了这门亲事。”孙绍祖巴不得,又想起欠账一事,冷笑道:“他说退就退吗?欠我们家的银子怎么办?若是不立刻还,本大爷就亲自向你们老太太要去!”贾赦派来的人名叫赵东,是他的亲信。赵东因笑道:“我们老爷派小人来还银子,以后便一笔勾销。”孙绍祖听了,立刻道:“现在就拿了银子来,谁稀罕娶个庶出的!”赵东听他言语嚣张跋扈,心下恼怒,只得忍气吞声道:“银子自然要拿的,大爷也赏我欠条,我好回去和我们爷交差。”孙绍祖命人拿来欠条,赵东递上银票,这桩婚事便作废了。孙绍祖十分得意,立刻寻花问柳去了。赵东自回府复命不提。
且说贾赦又回贾母:“迎丫头换了人家,说与冯家之子冯紫英。”贾母对这个儿子的作风向来看不惯,只道:“横竖你是他老子,就是卖了她我也管不着,不用回我,我不承你这个情。”王夫人凤姐等虽不敢言,心里也很是不齿,都暗暗替迎春惋惜。贾赦吃了闭门羹,只得灰溜溜地回府。邢夫人听了这事儿,心里也欢喜,在贾赦面前曲意奉承道:“老爷实在高明,迎丫头嫁给冯家,于咱们只有好处。”贾赦复又欢喜起来,管老太太她们怎么想,迎春是他贾赦生的,爱嫁给谁嫁给谁!
迎春这几日都呆在屋里,也不愿外出,加上贾宝玉给他父亲看的紧,也没时间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因此迎春并不知道他父亲将她另许冯府的事儿。这日,她正在房中歇息,司棋进来道:“姑娘,我听人说老爷把孙家的亲退了。”迎春惊喜交加道:“真的?这么说我可以回大观园了?”司棋支支吾吾道:“好像不是,听说老爷给姑娘另说了人家,不过是谁我就不知道了。”迎春听了,心如死灰,心里骂道:“这贾赦简直是个禽兽,还倒买倒卖起我来了!”又转念一想,嫁给别人总比嫁给那个孙绍祖强点,不过也不用有太多指望,贾赦如此自私自利,哪里会为她着想,想到这里,不免又伤心起来。司棋绣橘劝道:“咱们只盼姑爷能真心对待姑娘,早日离了老爷也未尝不是好事。”迎春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当真是无可奈何,只得安慰自己,暂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二日,冯唐命家人带了些见面礼,携子冯紫英上荣府求亲,那排场自不用说。贾赦并邢夫人笑颜相迎,与冯唐相谈甚欢,加上东街金媒婆的一张巧嘴,当下两家父母都同意了这桩婚事,只待冯家下定后,再择良辰吉日。冯紫英是欢天喜地,可怜迎春毫不知情,连日来噩梦缠身,似乎将嫁比那孙绍祖更加不堪,半夜常常被吓醒,便整夜无眠。司棋绣橘担心不已,又不知如何劝解,司棋向来胆大,便悄悄去打听。听闻是许给了冯家,又听闻冯公子风流倜傥,仪表堂堂,心下欢喜,忙回去向迎春回禀。
迎春正喝茶,听得司棋说“冯紫英”时,手一松,茶杯便“哐当”一声摔了个粉碎,人也呆住了。司棋吓了一跳,道:“姑娘,冯公子这样的人姑娘还不满意,这叫人如何是好?”只见迎春拉着她的手,急切地问:“你说老爷把我许给谁了?”司棋道:“是神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