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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见拓跋仪、穆崇走向山下居中一间青顶大帐,可掀帘刚探了半步,便又轻脚退了出来,那穆崇还一脸鬼祟的抬袖拭了把汗,看他们那般谨小慎微的模样,我猜想拓跋珪该是住在那里没错……
步上前去,拦了他俩,指着他们身后的大帐问道“珪哥哥是住在这顶帐吧?”
两人相视一愣,皆不回话。我不耐烦的要去掀帐帘,却被拓跋仪拦了,小声笑道“你随后再来,我刚看了,我大哥正睡着!”
“我看看他,不会吵了他的!”,虽长孙肥说他已无大碍,但亲眼看看才能踏实,而且,我想他醒来若看见我也该会高兴的吧……
拓跋仪面上略有纠结,小声道“你要不去帮我大哥熬熬药汤,稍后再来?”
“药汤要对症下药,不看看怎么熬?”,我不耐烦的绕过他俩掀了帐帘……
许久之后,我都后悔自己那刹那的冲动,但见榻上一对交颈鸳鸯,男人肌肉紧实线条流畅,身形与那些远古神邸画像一样优美,而少女身形婀娜,肌肤水嫩,娇喘连连……
我惊怔一瞬,仓皇退出,告诉自己是走错了毡帐,走错了,定是走错了,却瞬止了脚步,因闻帐中带着浓浓情欲释放的一声低吼,“我爱你……”
我瞬觉如中万矢,从头到脚都鲜血淋漓,我用力咬唇,强忍住要夺眶的眼泪,我抬步想要离开,双足却如绑巨鼎,怎么也挪不开步……
那男人便是几个时辰前才深情款款要我留在他身边,说要娶我为正妻的男人,此刻却抱着别的女人诉说爱意……
我慢慢蹲下,泪一滴滴砸着地上的干燥黄泥,沁出一片苍黄与落漠。
一袭华贵的袍角拂风而来。抬眼撞上那贺夫人的冷漠眼光,我忙抹了眼泪……
拓跋仪、穆崇忙将我扶起要送我离开,而贺夫人身旁一位娇媚明艳的少妇却打量着我,挑眉嗤笑“你便是那慕容玉瑶,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啊?
刚你也都看见了吧?便也不必我们多说了……阿珪此前对你好些,那也只是感念你幼时对他有救命之恩罢了!”,扭头挽了贺夫人的臂,道“阿姊,赏她些什么?替阿珪还了那笔恩情吧!”
贺夫人容色冷淡的看着我,道“我很感激你救过我儿子,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又顿了一顿,眼底深冷的瞪着我“只是,我儿子很快便要继代王王位,同时也会与莫奴大婚,到时,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母亲!”,拓跋仪纠结道“你这是要赶她走?”
贺夫人怒道“难道你想让你大哥娶了她而失了独孤部的心吗?”
拓跋仪哑了一哑,纠结道“那也不必赶她走啊!”……
贺夫人蹙了娥眉,怒道“她不走,便会缠着你大哥不得安宁,她就是个祸患!”
我闻言不由嗤了一声,道“夫人太高看我了,祸患我着实担当不起!既是要赏,便赏我匹好马,我是该离开了!”
贺夫人有一瞬诧异,兴许是没想到我如此痛快,道“好!你去马厩随便牵匹便是!我还会多备些盘缠给你!”……
我暗吸口气,强撑住步伐不要显得踉跄,让我最一丝尊严尽毁……
马厩里数匹好马,一匹正在吃草的骏马,抬眼瞅我,我想就它吧,随手拽了便走,缰绳却被一只同样骨节分明,指节修长的手拽住,扭头看去,却是拓跋仪……
我想他兴许又要幸灾乐祸羞辱我一番,他却是难得的正经容色,道“你真要走么?这平常男人有几个妻妾都是平常,何况我大哥是世子……再说,莫奴的二哥刘罗辰如今领了独孤部一半兵马,眼下人心不稳,大哥很需要各部的扶持,娶莫奴也是为了拉拢住独孤部啊!”
我当然知拓跋珪会妻妾成群,可听他情深款款的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