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人身旁静静啃食地上的青草,或也跟着主人一起入睡。
马岱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盘腿坐在河边,借着皎洁的月光查看一幅地图,他们追击敌军远,已经难找来,这一带沟壑纵横,岔道多,地形十分复杂,而他对这一带的地况很不熟,使他心中着实有点担心,他们携带的干粮仅够维持一天,一旦迷,可能几天都无法返回萧关,他的军队就会面临断粮的威胁。
当然,形势窘迫时,他们可以杀马渡过难关,但作为骑兵,战马就是他们兄弟,没有人愿意杀自己兄弟充饥,除非他们能及时找到补给,马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手上的地图简单,就简简单单画了一条线,弯弯曲曲地通向萧关,可实际上,他们面临无数条道,似乎都是向南,究竟哪一条才是通往萧关?
马岱叠起地图,又向四周看了一圈,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天穹之下,一轮明月挂在蓝色的天幕上,马岱心中暗忖,‘他们必须要找到一个向导才行。’
次日凌晨,天还没有大亮,几名斥候带来了一名乌桓牧民和余只羊,“将军,我们在前面的河边发现了此人。”
马岱大喜,余只羊可以让士兵们勉强补充食物,更重要是,有了一名向导,他随即命斥候将牧民带上来,牧民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磕头祈求饶命,马岱温和对他道:“我们不会伤害你,你只要告诉我们,从哪条可以去高平县?”
牧民战战兢兢指向小河对岸的一条沟壑,“顺着那边一直走,就能去高平县,没有岔道。”
马岱大喜,吩咐左右道:“送他一匹马,放他走。”
乌桓牧民被送出了军队宿地,他骑马奔上一处山坳,眼睁睁地看着汉军士兵在宰羊剥皮,他恨得眼睛都要喷火,一调马头,向西疾奔而去
中午时分,马岱率领骑兵抵达了一座废弃的县城,这里是固原县,县城已废弃了数年,县城内几经匈奴人洗劫,早已被烧为白地,只剩下一圈城墙孤零零地矗立在六盘山脚下,找到这座固原旧城,马岱便知道他们离萧关只有五十里了,有这座县城为参照,不用看地图,他也知道该往哪里走。
休息了半个时辰,马岱翻身上马,对手下令道:“加快马速,回萧关吃晚饭!”
士兵们纷纷上马,催促战马向南面疾奔而去,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但他们只奔出十余里,前方数里外的一座巨大的丘陵上,忽然出现了无数的小黑点,紧接着,丘陵两边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那是骑兵,马岱立刻认出来,他一摆手大喝道:“停止前行!”
五千汉军骑兵纷纷停住了战马,不安地拉着马缰绳,明眼人都看出来,对面至少有一万多骑兵,这时,马岱认出了对方的狼头大旗,他立刻喝令道:“是敌军,准备战斗!”
马岱遇到的这支骑兵是匈奴人的左翼,是一支羯族人骑兵,约一万千人,羯人是匈奴人的别支,也是匈奴人的奴隶军,他们长相和匈奴人略有不同,明显具有白种人的特点,高鼻深目,大多留有胡须。
羯人深受匈奴人的压迫,但也由此形成了他们残暴的民族性格,最喜劫掠奸淫,他们被刘去卑任命为左翼,活动比较自由,便趁机四处寻找汉人或者乌桓人的村落,杀戮抢劫。
这支羯人骑兵的领名叫石鞣,年约十岁,他是羯人部落大酋长之,满脸刀疤,长得为凶悍,使一把五十斤的大刀,杀人无数,就在一个时辰前,石鞣得到了一名乌桓牧民跑来报告消息,一支汉军骑兵正从东面过来,只有数千人,石鞣当机立断,率本部一万千人赶到汉军必经之上拦截。
石鞣立马在丘陵上,冷冷地望着远处数里外的汉军骑兵,人数不到自己的一半,石鞣轻蔑冷笑一声,对身边十几名大将道:“很奇怪,中原人居然也有骑兵,难道是种地骑兵吗?”
十几名羯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