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灰走开,有一次她沮丧急了,几乎哭出来,他也不过不耐烦的说了句,“幼稚”。
是呀,她幼稚,所以总能对他眼中无处不在的疏离视而不见;她幼稚,所以即便明知道他瞧她不起,她总还是有勇气把自己武装成他瞧不起、但不会拒绝的样子凑上去,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那时候,总归是年轻,因为年轻,所以不怕挫折,无所畏惧,总以为精诚所至就能金石为开,结果,到头来才知道,郎心似铁,一切不过是南郭一梦。
晃神的功夫,四周掌声雷动,慕云后知后觉,发现宴会厅里灯光已经变暗,各路商贾名人都已经各自就坐,宋濂简单致辞已毕,拍卖品开始逐一展示、拍卖。
呆在凤翔鸣身边的时候,慕云也参加过一次这样类似的拍卖会,总归不过是演艺圈的大腕、商界的名流拿一些私家珍藏的物品出来,可能是一块古董手表,一条钻石项链或是一套昂贵造价的戏服,标个差不多的底价,在会上现场拍卖,所得捐助一些慈善事业。每每参加这样的活动,凤翔鸣总是很大方,慕云清楚的记得,有一次他就捐出一串红宝石镶嵌的项链,那串项链在灯光下红得璀璨动人,她几乎只看一眼,就喜欢上了。
其实这样的拍卖会,拍卖走的不过是个捐款的形式,也有很多人会因为不舍,干脆把自己捐赠的藏品拍回来。她忍不住了就用手指捅了捅坐在一边的凤翔鸣,等他有些不耐烦的侧头看她的时候,就用一种极度渴望的眼神去看那串红宝石。她想,她做的暗示已经足够了,只是他却仿佛对此一无察觉。
那串项链最终被别人拍走了,几年之后,她曾经在搜狐的娱乐版上意外的看到它,当时它被戴在一个女明星的颈间,那是一次电影节开幕式,宝石的光华映着红地毯上的女明星笑容璀璨。
红宝石的寓意是爱情之石,她永远不知道她央求他拍下时,他是不是明白她的心意,只是,到了如今,这些终究不再重要了。
今天的这场拍卖会,开始拍卖的东西都很平常,几件明清时的古董,几张当代名家创作的书画,还有些平常的珠宝首饰。赵宏博和很多小暴发户一样,还没上升到对这些东西不懂装懂的程度,所以一脸的不感兴趣,一次也没有举过牌,事实上,他们这些坐在边角的客人大都不过是来凑趣的,这会有的趁着黑打起瞌睡,有的一杯一杯的喝着红酒或是饮料,她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
拍卖会很快就到尾声,压轴出场的,是宋濂捐出的一枚古董胸针,周围点缀着数颗碎钻,中间嵌着足有四、五克拉的一块鸡血红,那浓烈的色彩和耀眼的光芒,在灯光下即便离得远远的,也让人难以忽视。
安静的坐了整晚的凤翔鸣第一次举了牌,胸针的价格也从一百万一路飙升至五百万,最后在满场雷动的掌声中,慕云看到凤翔鸣的女伴挽着他的胳膊站到台上,接过装有那枚胸针的缎盒。
心还是好想被什么扎了一下,那种尖锐的痛透过心脏,迅速蔓延五脏六腑再到四肢百骸,有点颤抖的翻出手包里有从不离身的小镜子,昏黄的灯光下,慕云觉得自己容颜似雪。
“老板,我有点不舒服,能先走一会吗?”拍卖会结束,整场晚宴也接近尾声,宴会厅里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场面,慕云趁机小声请示赵宏博。
“你别走呀,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不舒服了,我可告诉你,今天对咱们公司来说很重要,这么难得的机会,总得和宋总打个招呼才行。你再看那边,那个男人是凤翔鸣,他很少在这样的场合露面的,这么多年我才遇到过他两三次,要是能认识认识,以后总有好处。你要是掉链子,可别怪我。”赵宏博一听,脸就沉下来了,如果不是瞧准了宋濂正好从一群客人中抽身,赶紧要慕云和他迎上去应酬,只怕还要数落她几句。
这样贸贸然的走上去,凤翔鸣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