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顺与李光仁在两个宫女带领下,站在蓬莱殿门口不远处的大树旁边,眼神中带着一些敬畏跟害怕,小手紧紧的拽着宫女的衣襟,却是不敢过来向站在皇奶奶门口的太子殿下跟母妃行礼打招呼。
“你知道这棵树吗?”李弘看着地上枯黄的落叶,被寒风吹向四面八方,淡淡的问道。
“好几年了,我还没有嫁给李贤时,母后就不再允许任何人清扫这棵树掉下来的落叶了,哪怕是刮落到了这里,也不准任何人清扫,就那么任由落叶铺洒在地面上。”房慕青抬头看了一眼李弘,而后冲着树下的李光顺跟李光仁,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我保证他们两人会得到与其他皇室郡王一样,茁壮成长的,不会有人欺负他们。”
“这棵树跟您有关系?”房慕青反问道。
看着李弘向两名宫女示意后,那两个宫女才敢带着李光顺跟李光仁,匆匆走到李弘跟前行礼,而后才走进了蓬莱殿内。
房慕青的手显得比白纯她们的手粗糙多了,显然是宫女太监过少,有些事情需要亲力亲为,所以才使得原本白皙的双手,开始生出茧子了吧。
房慕青在李光顺跟李光仁的头上抚摸时,李弘一直注视着那一双手,心里不由得有些惋惜。
“嗯,有关系。”
“……。”
“当年……大概我两三岁的时候吧,找到了一棵树苗,便跑到朝堂上,拽着正在上朝的父皇的手,而后在太极宫母后的宫殿门口,种下了这棵树。”
“后来移栽到了这里,依然是在保护下茁壮成长。”
“旁边李贤曾经栽种过一棵,可惜没半年就死了,知道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
“他每天都要浇水,每天都要施肥,他很想他那棵树在最快的时间超过我的那棵树,所以死了,这怪不得别人,对不对?”
“对。”房慕青明白那棵树是怎么死的。
“他却说是因为我的树,每天晚上都会偷走他浇的水,抢走他施的肥,所以才导致他的树没水喝,然后渴死了。”
“是他自作自受。”房慕青的目光变得越来越黯然。
“从那以后,母后便不再让人清扫这棵树掉下的叶子,每年都如此,每年这里的树叶都会洒落厚厚一层,李令月曾经在洒落的树叶上面跟李旦打滚儿,但李旦被母后揍了,李令月却逍遥法外了。”
“母后心疼那些树叶吧。”房慕青能够想象的出,李令月一定会指着李旦告状道:“是他把我推到在树叶儿上面打滚的。”
“母后安慰李贤说:‘说不准有一天这些叶子落下来后,会变成肥料然后救活那颗被浇水浇死的树’,但他不信。”李弘叹口气,高高的树枝上,有着几个鸟窝,母后也不让人动,这棵树,如今在蓬莱殿外,比任何东西都被母后看重。
“李叶的名字由来便是如此么?”房慕青依然低着头,脚下的一片树叶,挂在她的裙摆上,踩碎它容易,但是……有多人敢踩碎蓬莱殿门口这棵树掉落下来的叶子?
怕是还没有人吧,除了叶子的父母外。
“母后希望这棵树掉落的树叶能够救活那棵树,所以那棵树依然不死,但咎由自取的结果就是,或许换一个地方扎根,他便能活得很好。正好,也算是开枝散叶的一种,不一定非要在皇家,也不一定非要在长安,甚至不一定要在大唐才能顺利的活下来。”
“会飞的蒲公英,花开后随风飘落的其他地方,孕育着新的生命,绽放着离花族的美、传播着一种新的声明方式。”房慕青显然对蒲公英很清楚,甚至连习性都知晓一二。
“蒲公英没有野心,只是为了活着。这是李哲送给我的信,一直带在身上,没机会给你。所以,进去之后,不必再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