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登陆点的一处海拔一百多米的高地上,并排着二十四门105毫米榴弹炮。官兵们躺在刚刚修筑好的掩体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烈日下,两名官兵举起水壶“咕隆隆”喝完,从上衣兜里掏出烟来,惬意地吸了几口,看着烟圈飘飘荡荡,祖籍河南新野、今年刚满二十一岁的上等兵周隽对上士班长郑彦侠抱怨道:“班长,这次坐船可把咱们折腾惨了,此前从来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的船……你说我们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打仗,到底图的啥啊?”
“图啥?”
年纪比周隽还小两岁的郑彦侠瞪了回去:“为的是保家卫国。御敌于国门之外。你别看咱们在海上漂流那么久,其实是为了保守秘密,走的是日军巡逻舰无法抵达的航线。实际上走直线的话,从塞舌尔群岛到我们的国土,也不过就是三五天的时间。
“历史上,列强多次用巨舰大炮打开我们的国门,由此可见海防的重要。你想想。我们辛辛苦苦建设的城市,若是遭到战争的毁灭,对我们的国家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的目的,是在印度洋上构筑一道海上防线,不管敌人从哪个方向来,都必须得把前进路上的钉子给拔除。才有余力进攻我们的近海,而这段时间,足以让我们准备充足。对入侵之敌展开迎头痛击了。”
周隽撇撇嘴:“大道理谁都会讲,可是以后谁愿意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当兵?穷山恶水的!”
“哈哈,你这可看错了!”
去年从海军士官学校毕业的郑彦侠指向山下的海滩:“你看看这片海滩,宽阔平坦,水清沙白。是进行海水浴、日光浴、风浴和沙浴的理想地方,以后这儿肯定是风景名胜区。到这里来当兵,就像旅游一样,官兵们定然趋之若鹜……”
郑彦侠话音未落,突然听见远处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
两人都接受过严格的训练,听出这是炮弹爆炸发出的声音,而且距离这里不远。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将吸了半截的烟头掐灭,然后从掩体里跳起来,郑彦侠大声召唤炮手待命。
郑彦侠问周隽:“你听出是哪里在炮击吗?”
周隽用手向西方一指,说:“是从那条通向西海岸的公路传来的。可是那儿没有我军的部队,怎么会有炮击声呢,难道是日军的反击部队?”
“有这个可能!”
郑彦侠点点头:“通讯兵,立即向上级汇报,我们前面的步兵阵地,很有可能遭到了日军的攻击。”
五分钟后,炮兵接到指示,日军从西路和南路,对我登陆场发动了反突击,要求炮兵立即对西方警戒阵地某处进行猛烈炮击,那里临时构筑的两处工事,在日军的突然袭击下失守,大约一个班的官兵英勇牺牲。
郑彦侠这个班才打了几发炮弹就不得不停下来,日军若潮水一般,向炮连所在高地扑了过来。
这个时候,登陆部队除了留守登陆场的一个营官兵外,其余部队已经前往攻打东南军用机场了。在登陆场附近的安家军官兵,除了这个营步兵以及数量不多的炮兵外,剩下的以工兵为主。
根据计划,工兵们将在登陆点卸载技术装备和搭建临时码头,供后续部队登陆。
正在“华山”号航空母舰上运筹幄的夏俭,很快就知道了前方日军反击的消息,吃了一惊。
要知道马埃岛适合登陆的地点很多,而且北面的维多利亚港是天然的深水良港,谁都以为日军会固守港口及周边地区,登陆艇将第三波警戒部队送上滩头便停止输送兵力,转而运送后勤物资,更多的部队准备从机场东南部向南延伸的半岛地区登陆,就近增援东南机场,然后对港区发起进攻。
谁也没有想到,日军竟然会在远处海面军舰云集的登陆场发动反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夏俭和赵雷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