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二姑娘,求您开恩,都是奴婢的错,求二姑娘开恩。”
宁三娘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谁让你偷的明月珠,从实招来,我尚可饶你一命。”
说话间,婆子又是几棍子,丫鬟趴在地上,浑身都在抖,霍香药有些看不下去,止住了婆子,拿起那颗月明珠细看了几眼,心想不过是颗萤石罢了,能有多值钱,为了块石头打死个人总是过分的。
见霍香药面有不忍之心,那丫鬟一巴掌抽在脸上,趁势哭道:“二姑娘,您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求您开恩,这颗珠子真的是奴婢在院子里捡来的,奴婢起初不知道它是月明珠,觉得好看,以为只是二姑娘屋里不要的玩意儿,才斗胆私自留下把玩。奴婢要是知晓它是二姑娘的宝物,奴婢死也不敢私吞,求二姑娘开恩。”
该死丫鬟脑袋倒机灵,一句捡来的推得干干净净,敢在她宁三娘面儿前撒谎,倒真是瞎了双狗眼睛,宁三娘冷哼一声:“打,给我打,打到说实话为止。”
那竹条貌似沾了盐水,上面的疙瘩抽在身上指不定多疼,丫鬟蜷缩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牙关都咬出血来,霍香药转开了视线,不忍心看下去。
这时,进来一位丫鬟,走至宁三娘面前道:“回少奶奶,二娘说身子不适,说阿秀私藏月明珠的事,她并不知晓,不过,到底是她房里的老丫鬟,请少奶奶从轻发落。”
宁三娘冷笑一声,指着朱二娘的丫鬟道:“她倒推得干净,月明珠丢的那夜,她第一个去的醉花间,那时候你回老家守丧,根本就不在霍家,这月明珠怎可能是你那时捡的,说谎也不打草稿,我宁三娘就那么好骗。”
“求少奶奶息怒,奴婢对天发誓,绝没有偷二姑娘的珠子,奴婢若有半句谎话,大少奶奶在天有灵,一定让奴婢不得好死。”阿秀一边抹泪,一边指天发誓。
霍香药想既是苏暮春送来的定亲之物,理当归还,明日去苏家请罪时一并带上,霍香药将月明珠小心收藏好。又想这丫鬟估计也有苦处,说不定偷珠子卖钱是要救病重老母什的,也不忍心再看丫鬟挨打,便示意她别再哭了,自己则抬头问宁三娘:“三娘,这珠子到底怎么回事呢。”
宁三娘一番解释,霍香药才知,原来这颗夜明珠是苏暮春送给霍香药做陪葬之物,却在她活过来的那夜失了踪,那夜第一个进入醉花间的是霍满满,霍满满不过三四岁的小孩,对这些东西没得兴趣,随手扔在地上。
再之后,便再无人见过此月明珠。
而那夜,只有朱二娘在霍满满之后,宁三娘等人之前,独自进过醉花间,自然她嫌疑最大,宁三娘这几个月一直派人暗中查找,未有音讯,只得又派人去扬州城的各个当铺瞧瞧。
果不其然,在穷人当铺发现了这颗月明珠,又找来掌柜的询问和指认,才确定去当铺典当月明珠的正是朱二娘的丫鬟阿秀。
宁三娘料想这事与朱二娘脱不了干系,若能查出证据,也可杀杀朱二娘的风头,朱二娘平日里占着自己进门早,又为霍家生了长子,丝毫不把自己这位正妻放在眼里。
居秦锦云与二姑娘之后,宁三娘心服口服,毕竟秦锦云为正妻,又出身官宦世家,自比她米铺之女的身份要高贵许多。但朱二娘原先不过是霍家的丫鬟,家里为好吃懒做的农户,比她自有低贱许多,她自然不甘心处处被朱二娘欺压。
本以为逮着个好机会,偏偏这丫鬟阿秀牙关咬得紧紧的,死活说与朱二娘毫无关系,该打也打了,该吓也吓了,看来也问不出啥了,算朱二娘走运。
霍香药不懂宁三娘这份心思,只以为三娘乃女中豪杰,执法严厉,查案思路清晰,心中十分佩服,赞道:“幸而有三娘,才给我找回这颗珠子,改日香儿得备点厚礼感谢三娘。”
“二姑娘说的哪里话,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