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颠簸簸,跟坐碰碰车一般,头晕目眩的目眩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扶着额头,脸色越来越差。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轿子停住了,领头的劫匪掀开轿帘,做了个请的手势。霍香药颤颤巍巍地下轿,四周一片黑,唯有眼前的寨子有灯光弥漫而出,借着这几缕弱光,可见身后有山石嶙峋,冷风幽幽而来,不是山谷又是何处。
霍香药裹紧衣裳,没好气地白了劫匪头领一眼。
绕过几排竹屋,眼前出现一排瓦房,颇为动听的口哨声从房内传来,霍香药走着眉头进屋,一蒙面男子正翘着二郎腿抠脚,见霍香药来了,赶紧套上鞋子,坐得端端正正。霍香药打量屋内,一张八仙桌摆在正中间,两旁各有六张竹椅,厅房挂了几幅马虎的山水画,又摆了几只格格不入的大花瓶,正中央神台上插着把光亮的砍刀,几只手指粗的香冒着青烟,神台擦得透亮,上面摆了两盘果子,可见这屋主人对这把刀供奉得极为用心。
霍香药也不用人招呼,径直在最下位找了张椅子坐下,那抠脚大汉努努嘴,劫匪头领往身上抹抹手,赶紧给她倒了杯茶,从这两人的动作看得出对方不像是要伤害她,心中也宽慰许多,不紧不慢地接过茶一口口呡起来,等着他们开口说事。
转眼,一杯茶已饮尽,这回倒不用抠脚大汉提醒,劫匪头头已续满一杯茶,抠脚大汉陪笑道:“二姑娘渴了,渴了,不够再添,都是山泉水泡得碧螺春,慢慢喝。”
霍香药也不答他,抓起盘里的花生,一颗颗剥起来,那抠脚大汉又笑道:“新收的花生,都用盐水加茴香煮得,不够再添,还有新收的青枣和山核桃,这就让人送来。”
劫匪头头听了,吹了声口哨,一名蒙面小子即屁颠屁颠端来几大盆青枣和核桃仁,大山里长得东西,味道确实比外头好,霍香药晚餐没吃啥,吃了这些零嘴才解了饿。
毕竟吃人的嘴短,霍香药也不好再端着,清清嗓子,漫不经心道:“你们大半夜抓我来不会是请我品尝零嘴吧,我瞧这零嘴味道极好,你们直接送去我家,我也不介意哈。”
抠脚大汉笑道:“二姑娘喜欢就送,过几日,让他们挑几箩筐送去。”
“那就不客气了,碧螺春也喝了,零嘴也尝了,还打包几箩筐,没事我就先走了哈。”霍香药狡黠一笑,话未落,已走到门口,劫匪头头一个健步拦在门口,也不说话,霍香药忍不住笑道,“我说两位蒙面大哥,你们大半夜请我来,又不说事,又不让我走,你们敢情想我陪你们聊天呀!满扬州城的病人等着我呢,我可没空陪你们唠家常。”
“二姑娘忙,二姑娘忙。”抠脚大汉一边笑一边向劫匪头头努嘴,劫匪头头左顾右盼,眼神闪闪躲躲,一脸为难色。
在男科干了十年的霍香药立马明了他们要说的是何事,忍不住打趣道:“两位也别光顾着努嘴,努嘴又不能男人的病。”
抠脚大汉面上一红,不好意思道:“二姑娘聪明绝顶。”
霍香药往椅子一缩,似笑非笑道:“你是要咒我秃顶么?”
那抠脚大汉忙摇头道:“哪敢哪敢,是夸二姑娘聪明,聪明,聪明。”
“你们再不说,我可真要走了。”霍香药装着很不耐烦的样子,果真抠脚大汉马上就急了,推搡着劫匪头头,劫匪头头推脱了半天,才缓缓道出缘由。
原来抠脚大汉四年前娶过一房媳妇,怎奈抠脚大汉看起来身强体壮的很,其实都是虚胖,新媳妇又强势得很,每每房事,总是抠脚大汉累得虚脱,新媳妇却一脸嫌弃。欲求不满的新媳妇很快就做出偷汉子的丑事,抠脚大汉盛怒之下,将二人处死,这顶绿帽子却戴得妥实,也成为抠脚大汉心中的一块阴影,自此对房事更加自卑,患上不举之症。
前不久,抠脚大汉又娶了房新媳妇,月底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