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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4 / 4)

三叔从村里也来了。之后,利琴抱着她的孩子也来了。原来张磊明天要去重庆上学,所以来了好多亲人为她送行。

下车回到家,已是晚上七点多钟。内弟媳妇三妹也在,她是为文贵上学事情来的。十岁的孩子在外面上学,肯定是不习惯,何况他又属于那种内向的不肯多说一句话的人,老师不喜欢,同学们也不跟他玩。因此,他执意要回村里上学,也就引出一个退借读费的问题。话说至此,这个忙,我还得帮。

这就是我的一天。

然后躺在床上,继续做明天的梦。

“做个男人,难啊!”

“做个男人,难啊!”

传统的意识给人们留下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男人便是香火。没有男人就意味着绝后,也就是不孝了。古人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说法,可见其罪恶深重。

父母深感肩上的重担,从成婚那天起就准备着为之献身。母亲怀上我的时候,父亲是跑了不少路的,那时不许拜佛求神,只有晚上独自一人,前往十里外的娘娘庙抽签……祖父年事已高,行走不便,整天抱着一本发黄的《万年历》数着指头……祖母瞧着母亲的背影,心里跟自己赌着什么……婶母做起游戏来,两只碗里扣着一朵花儿与一块银元让母亲来猜……

父亲从庙上回来,手里的马灯不知失落何处了,直奔东屋对母亲说:“抽中签了,男的!”祖父算来算去,也算出来了:“男的。”祖母在母亲身后瞧来瞧去,凭多年的经验与直觉,总以为突出的那个大瘤子里是个公子。母亲翻起桌上的碗,里面又总是扣着银元……

这下人们放心了。母亲也异常高兴:“该生个男的,要不怎么这么重呢?”

分娩那天,人人紧张得似等待法官大人的判决,一个个怀里揣着一只兔子。祖母忙里忙外找什么神土,刚一出门与婶母撞了一个满怀,手里的一盆水洒在俩人身上,祖母嘀咕道:“这个败家子!”这时,猛地从屋里传出“哇”的哭声,婶母跑了出来:“生啦!生啦!”祖父与父亲正爬在窗台下凝神静气地听着,忙问:“男的?”“不。女的。”一个个满以为提着一篮果子,接开盖儿,竟想不到成了梨儿。跟着,祖母也回到西屋:“唉!怎么会是女的呢?我还得去看看。”

祖父坐在炕上,父亲递过一支烟来:“爹,您给起个名吧!”

“你给起吧!”随手又拿起那本《万年历》,仍旧架起那副银丝眼镜来。

母亲盘着腿,怀里蠕动着我,吮着*。母亲想啊:“该起个什么名字?”翻来覆去想了三个晚上,我终于有了一个近似于女孩的名字:水花。长大后,母亲告诉我:“咱们女人是水做的。”我清楚母亲给我起这个名字的一番苦心。父亲翻了几个晚上的《康熙字典》,最后定了:“叫水华吧!”等父亲到乡里给我下户口时,户口本上印着祖父写的三个大字:章一行。字面上似乎有点男人的气味。父亲悻悻地回来了,母亲没什么异议,只是觉得好听。

我就在祖父《万年历》“男左女右”里长大了。

我就在祖母人前人后“这死妮儿”声音中长大了。

我五岁那年,父亲独自一人走口外谋生。临走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一个男人,挑着一副担,紧紧地跟在父亲身后……

醒后我跟祖父说,想不到他老人家含着泪珠儿,呐呐地说了一声:“做个男人,难啊!”

无信之门(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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