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脸上划落,而他的双腿也抖着似乎承担不了身体的重量,眼看瞬间清明的眼又染上□,他喘着粗气低低地威胁,“快把解药给我!不然——”
不然怎么着?长笑用手扶着桌子站起来,接着,整理下凌乱不堪到处走光的衣服,等一切稍微妥当,才有些茫然的看着对面红着眼似乎想要将她挫骨扬灰的清俊少年。
只是这么一会儿,身上那种奇怪的疼痛已退却,四肢似也恢复了不少力气,长笑开始思考——
他叫她梅卿卿?他说她对他下药了?而她的记忆里,却记得她叫李长笑,于一个阳光温和的午后亡于家中后院。
自然,或许她没死,但却不可能在被救活之后成为了另一个人,而且,这地方——长笑打量着眼前,尽管有些破败但仍然古意盎然的屋子,还有前方衣裳凌乱血迹斑斑却明显仿唐的长袍,心里开始忐忑了。
莫非,她借尸还魂了?而且还不是还魂到以前所处的年代?尽管现在真不是个胡思乱想的好时间,长笑却不由地为自己的推论吓愣住了。
正僵持中,忽然听到凌乱的脚步声。 未几,一个青衣丫头领了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子进来。
“小姐,人带来了,是城北姑苏馆的。”
啥?长笑满头雾水。
本是呆坐着喘气的少年闻言猛的站起来,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你,居然……真的……”他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贱人!我与你无冤无愁,你居然如此害我!”
她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实在是发生的事情太令人摸不着边了,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才好?
半晌,才指着那个从进来就不发一言的男人问道,“这是我要你找的人?”找来干吗的?极力压住自己想问的潜台词,她不着边际的绕着道。
不料,垂首的青衣丫头听了这话,忽然猛地跪在地上磕头。“是奴婢的错,我没有仔细挑选最老最丑的,奴婢眼拙,请小姐惩罚。”说着,她忽然一咬牙,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没停顿地就往左眼刺去。
“不要。”长笑大惊,伸手去拦,谁料,横侧里一条蓝影比她更快,捉住了那只手持厉刃欲自残的手。
“姑娘没选错人,小的清谚,今年三十有二,确实是姑苏馆最老最丑的。”那个沉默着的男子忽然开口,声音很温和,他看看长笑,又看看站在那里愤怒又无助的年轻男子,轻轻的说:“公子别怕,小的虽然有些老,但还承受的住。”说着,缓缓移步,边走边轻解罗裳。 事已至此,长笑终于有些明白这男人的身份跟他来这里的目的了。
“滚开!——都给我滚开!”少年咬紧牙,狠狠地推开那男人,往后退几步,喘着气,警惕却难掩慌张的看着那男人,有片可疑的红色水渍从他下袍扩散开来,慢慢地,染满了整个下摆。
怎么这样?望向那犹如困兽却依旧倔强高傲的黑眸,以及这越来越混乱的局面,长笑只觉得莫名疲倦,再也没精力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她附身的这个梅卿卿会做什么,只想快点解决问题,然后找个地方睡觉,睡觉。
“你——”她指着那个什么姑苏馆的男子,慢慢说,“麻烦……帮他包扎下伤口。”然后,不理会众人怪异的神情,又咬牙指着白衣少年继续道,“你,不要乱动,包扎好了就放你走。
谁料,少年根本不听她的话,他边气喘嘘嘘手忙脚乱的躲闪,边破口大骂:“你这妖女,又想怎么害我了?别以为财大气粗就可只手遮天,总有一天,我龙浅会灭你梅家。”
话很恶毒,但那气势委实不怎样。 长笑懒得理他,转头和蔼的对那跪在那里好像很困惑的丫头说,“去把解药给我拿来。”
解药?那丫头喃喃重复一遍,眼中的困惑之色越来越深。“小姐的药从来都是小丫姐姐在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