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給黎叔上柱香吧,小誼你不用著急,既然我今天回來了,無論有什麼事都有我在你身邊幫你扛。」馮子明牽著黎詠誼就往她父親的墓冢走去,黎泳誼父親的墓冢起得較早,沒有規劃到公墓群當中,所以孤立於這青盤山之上,青盤山除了公墓群,還散落著大大小小孤立的墳冢,都是水田圍村村民們先人的安息之處。
黎詠誼被馮子明像小時候一樣的牽著,臉上洋溢出淡淡的幸福,暫時把一切的不愉快都拋諸腦後,笑道:「我聽你乾媽說你今天要回來,還想偷偷躲在家裡嚇一嚇你呢,卻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你,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過來找你,我是不是很傻?」
老馮嘿嘿一笑:「是,你很傻很天真,對了,你住我乾媽家?」
「是呀,」黎詠誼聳了聳肩,「除了許嬸,誰還會讓我白吃白住啊,呵呵。」
「那你的事情怎麼不跟她說……」老馮突然苦笑了一番,「她根本沒有時間理你是吧。」
黎詠誼點點頭:「許嬸還和以前一樣,每天到處推牌九玩撲克,每天都是不輸不贏,要說許嬸還真奇怪,明明贏了很多的時候到最後卻又輸了出去,有時候一來就輸了很多,可最後又會被她給贏回來,而且還是說要輸就輸,說要贏就贏,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那是她的樂子,她要贏這些村民還不易如放屁一般,馮子明像小時候一樣拍拍黎詠誼的腦袋:「那她今天又去哪家了?」
「去了隔壁村,還叫我不用做飯,不知道她還回不回來。」
什麼?隔壁村?這個老頑婆,去了隔壁村沒個天哪回得來,明明知道今天我要來接她,馮子明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你回來白吃白住幾天了?怎麼不打個電話給我?」
黎詠誼笑了笑:「回來五天了,聽許嬸說你當警察了,我想當警察的都很忙,怕打擾你,反正聽許嬸說你今天就會回來,所以……你怎麼了子明哥哥?」
老馮臉色些有些不對:「你什麼時候去找的裘胖子?」
「就是回來的第二……」黎詠誼也有些緊張了,「難道……裘叔叔應該只是說說而已,他不會這麼無情的吧。」
小誼的心腸還是那麼善良,老馮搖了搖頭:「裘胖子為了一百塊錢可以……唉,算了,你不知道這些,快走。」老馮說完便扯著黎詠誼往她父親的墳冢奔去,心想裘胖子可以為了一百塊錢滅五口之門,挖墳掘屍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他當然也不怕幹了。
……
青盤山腰,一座孤墳單單的躺在那裡,墓碑已然橫斷成兩截,上面的字跡也被人劃得模糊不清,一些新鮮的祭品散落在孤墳四周,破碎的糕點混合著泥土,幾個橙子已被人踩得汁水四流,深深印進了土裡,在這些散落的祭品周圍,還有一塊塊已經支離破碎的陳年人骨,已然分不清哪塊是哪塊,斷裂的墓碑上面,一個人型頭骨赫然立在那裡,頭蓋骨有被人用利釘戳穿過的痕跡,幾隻烏鴉飛過,悽厲的鳴啼,仿佛在為這不能安息之人嘆哀。
老馮心裡頓時一涼,來晚了!
「爸!」黎詠誼嚎淘著,猛然撲到了父親墳前,「爸……」
小誼淒涼的嚎叫猶如一把尖錐刺進了老馮的心坎,他突然想起在自己還沒強大起來以前被一堆小孩扔在泥潭裡狂打的時候,小誼不顧一切的衝過來護在自己身上,結果卻被打得遍體鱗傷;裘胖子的大兒子用衝天炮煙花瞄著自己亂炸的時候,小誼還是不顧一切的衝過去用手捂住,結果手都被炸爛了,剛才見她的時候那手上還有明顯的傷疤;自己和父親因為無米下鍋餓了兩天的時候,同樣面臨斷糧威脅的黎嬸卻把自己最後的口糧全部熬成可照人貌的粥湯,硬是讓臥病在床的父親喝下去……
操他媽的!挖墳掘屍,裘胖子這樣對待小誼已經逝去父親來威脅一個侄女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