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码头工人们点点头,恍然大悟直瞧着年宗腾。
“早说嘛,年爷,男人想姑娘是好事,寻常得很,不想那才叫糟哩!”
“难怪要流口水啦,真这么心痒痒,就快些上门提亲,往后有媳妇儿抱,还不爽快!”
年宗腾百口莫辩,更何况,他真被说中了,确实想辛姑娘想得心痒痒。
那情爱他未曾尝过,如今在心中荡漾,想她一回,便震荡一回,一回又一回,不能抑止。
他双掌忽然“啪”一声拍在两颊,集中精神,跟着头一甩,出手便把住年永昌手腕穴位,不由分说硬将他给拖走,害得小传银在两人身后追得气喘吁吁。
“喂喂喂,小阿叔,有话好说,您这是为了哪般?”年永昌挑眉,暗自苦叹未曾在武艺上好好下功夫。
到得一旁树下,年宗腾终于松开,转过身来面对他,双手握拳抵在腰间。
“全是你给害的。”没头没脑地丢出一句。
年永昌俊目微玻В�拔液λ�轿遥俊�
黑脸撇撇嘴,“你你……你害得我讨不到媳妇儿。这几天,守余似是躲着我。那晚要不是你胡乱闯进,还嚷嚷那么多人来看,我、我我早把事情对她说明白了,也不会拖到现下,惹得她气我、恼我。”他的满腔热血、满怀意爱,还没来得及回应,两人就给行会里的老少当作好戏看了。
年永昌低唔了声,抓起插在腰间的书扇搔了搔后颈,神色有些诡异。
年宗腾双臂改抱在胸前,颇有逼喝的意味,“我不管,限你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之内,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作啥儿?”
“作啥儿?你问我作啥儿?”他黑脸更黑,“当然是让守余点头嫁我,开开心心、欢欢喜喜地嫁我作媳妇儿,让你将功补过!”要不然……嘿嘿嘿……他抬起一只钵大巨拳,在年永昌俊脸前晃动,“这般大的拳头,你瞧过没有?”
年永昌头颈赶忙往后仰,陪着笑,还没出声,一旁挨着树干喘气的传银已抢了话:“小叔爷,您在这儿逼着少爷想法子,还不如快些赶去渡头那儿!守余姑娘和倚安姑娘全跟着那位姓杜的神医老爷走啦,说是要回京城去。”
“什、么?!”
他怎地全然不知?年宗腾双目暴瞠,握作巨拳的指节顿时喀喀乱响,吓得传银脖子一缩,忙抱住树干。
“喔……是、是这个样子的,嗯……这件事说来话长,小叔爷,您得让传银想想,该打哪儿说起较对,嗯……好像是是是那天晚上那个……咦?耶?呃?小叔爷,您不听啦?咱刚起了个头……”
再听下去,有人要发疯、发狂、发痴兼发癫了。
那魁梧巨汉动作疾如迅雷,往码头边拴马的地方快奔疾驰,一跃而上,“驾”地一声,往渡头方向纵蹄狂奔。
树下这一边,年永昌甩了甩适才被扣住穴脉的手腕,又慢条斯理地轻拂软衫,整理仪容,这才斜眼笑睨着自个儿的贴身小厮,淡道:“传银,说得很不错嘛,已听不出来有心虚的味道,眉眼表情也好,呵呵呵……再这么下去,有朝一日,你必得我真传。”
“爷~~您饶了我吧~~”呜~~什么主子嘛?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他诓骗人,他也是千百个不愿呀!
第十章
武汉城外的渡头离码头区其实不远,若快马奔驰,循江而去,约莫二刻能抵。
此时午时刚过,冬阳微暖,江泛薄寒,渡头两旁芒草连坡,已卸下薄红秋色,换上淡淡的银灰,犹然在风里往来摇曳。
一艘中型篷船在岸边人的招呼下缓缓泊近,船头那瘦小老儿戴着竹笠帽,宽圆帽边压得极低,遮掩大半脸容,正慢条斯理地放下宽木板,好让等着渡江的客人踩木板上船,别弄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