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胶东王刘彻呷口热酒,满不在乎地安慰姨母那边的二表弟:“无妨,无妨。”
刘寄还是有些惴惴,环顾室内一圈,探头去寻同胞兄长刘越——王夫人的长子刘越端着水玉樽,一口接着一口,似乎一门心思品酒,压根儿没参加讨论。
‘阿兄置身事外……也好,’刘寄搞不清是该庆幸还是该着恼,但有一点十分明白:今晚所幸栗夫人的两个儿子全是礼到人不到。
刘荣贵为皇储,通常不参没必要的社交聚会。刘德原本该来的,偏偏河间国发生雪灾;刘德是个贤王,连年都来不及过完,就急匆匆赶回藩国赈灾了。
思忖中,
歌声止,
就听胶西王刘端的声音清朗朗地响起:“今小君重身,诚为吾汉室之大幸也……”
“然,大幸。”
“大善。”
“然,然!”
……附和和赞美,在华美的内客厅此起彼伏。
薄皇后怀孕的消息初传出时,皇子们固然比较惊讶,事实上却并不怎么关心——储君定位多年,刘荣后台□,难以撼动;有没有嫡皇子,都不会改变他们这些小皇子的命运。
而现在,大家的心态有点变了。
若皇后成功诞下嫡男,适才令所有人担忧恐惧的危机就自然而然烟消云散了!
嫡长子继承皇位,天经地义。
如果刘荣不当皇帝,栗夫人就仅是一个王太后,再疯狂再残暴也干涉不到诸位藩王头上。
平时罕见发言的程夫人长子鲁王刘余率先站起,手托金樽高歌:“祷彼……昊天,国母得子,汉祚永昌!”
皇子皇孙们哄然而起,各端杯爵,同声唱和:“祷彼……昊天,国母得子,汉祚永昌!”
“国母得子,汉祚永昌
第95章 和亲‘公主’
放下酒爵;
归座。
与表姐妹们打个招呼,馆陶翁主起身,离席;在东南角转弯处,和主位上的彻表兄递了个眼色。
胶东王神会,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连接内客厅正堂与侧厢的走廊是半封闭式的,上面铺瓦;一侧垒墙,另一侧则面向庭院还有深宅内的花园。部分侍从原呆在廊中侯命,看见贵人出来;急忙行礼;猫科动物一样静默默地退到石阶之下。
凭靠还散发着新鲜漆香的朱栏,阿娇久久地望着空落落的院子;还有庭院另一头婆娑的树影。那里是官邸的西花苑;午后初到时,和表姐表妹由胶东王亲自陪同逛过一圈。
阿娇记得,
胶东王官邸的后花园里也有池塘,
池子边也有湖石,池水也很清,同样泛着粼粼的银光——只是,没有吹箫的少年。
渐渐的,馆陶翁主有些恍惚:‘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就如黄鹤入云海,找不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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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阿娇!”
胶东王刘彻来得比阿娇预想的要快。
阿娇转回身,正对上刘彻快乐的黑眼睛。
看清楚彻表哥两边直往上翘的唇角,娇娇翁主强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阿彘表兄肯定猜到了。’
“阿……娇?”刘彻咧开嘴,兴致勃勃地等着——阿娇一定会在姑姑的贺礼外再准备份什么给他,作为她个人的贺礼。
而且,根据多年积累的经验,娇娇表妹的私房礼品往往比长公主官邸的正头礼单出彩许多。
果然,
一只小小的漆盒被双手举到大汉胶东王面前:“从兄……”
六角形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