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取得胜利,还亲笔写了信让我带回来呢!〃
萧晓云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难怪裴行俨急着要跟宇文成都干架,原来是后面李密催得太紧。裴行俨极力隐瞒不肯让众将知道,怕的就是下面人感觉到压力,进而影响军心。他若是知道郑铤这个大嘴巴漏了一切,真会被气死。
在她帐篷前徘徊的人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也许是心里焦急,竟然等不到两人走过去,一溜小跑赶了过来。隔着老远就叫:〃萧监军!萧监军!〃
郑铤向来以自己是读书人为傲,对瓦岗落草为寇的将军们很是不屑。一看跑来的是王君廓,立刻就不爽起来,鼻子一哼,听萧晓云在旁边解释说:〃王将军约了我讨论明日的战事,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郑铤立刻行礼告辞,临走前还说:〃萧姑娘应该多读一些诗词歌赋,陶冶情操,不要被这些粗人坏了高雅的气质。〃
王君廓刚好赶到两人身边,听了这话撸袖子就要揍人。萧晓云身形一转拦在他面前,向郑铤还礼把人送走。扔下一句:〃外面人多,有事先回去商量。〃说毕,转身大步往自己帐篷走。王君廓看了看郑铤洋洋得意的背影,咳了一声跺脚跟着萧晓云往回走。
进入帐篷,萧晓云到书桌前倒水。王君廓则是大声骂娘,把郑铤骂得一文不值。萧晓云也不反驳,等他骂得差不多了才把茶杯放到他面前:〃不过是个小小的主簿,就能惹得你这么大的怒气?这半天了,怎么也不见你骂宇文成都?〃
这句话好像封条一样把王君廓的嘴封住,过了好久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骂……宇文成都……做什么?〃
〃他不该骂吗?〃萧晓云本来靠着桌案看他,听他开口才别开目光,扭头看了看桌子上的葫芦形澄泥砚台,往里面滴了两滴水,拿起搁在一旁的墨块磨墨,〃宇文成都攻占童山后屠杀了守在那里的五千兄弟,难道不该骂吗?每次交战后他在军营里把咱们兄弟的脑袋当球踢,让人死不瞑目,难道不该骂吗?前几天听说他把俘虏的人当骁果练习箭术的活靶子,整条洛水都染红了,难道不该骂吗?〃
〃当然,当然该骂!〃王君廓正准备开口,却听到萧晓云冷声说:〃你在怕什么?〃
〃我……我怕什么了?〃
萧晓云看着他嘴里强硬,虎背熊腰的身体却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心里叹了口气,难怪裴行俨极力隐瞒李密下命令的事情,这些人还没有见到宇文成都就已经怕成这样,若是再加一点压力,真要哆嗦着上战场了,于是放柔了语气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你的监军,明日我也要到战场压阵。上次我能以少胜多赢了宇文成都,这次双方人数差不多,就算他气势再盛,也从我手里讨不到什么好处。〃
王君廓抬头去看萧晓云,对方眼里森然的光芒看得他骨头里冷嗖嗖的:〃宇文成都想要靠杀人放火来助长自己的声势,也要看我给不给他这个机会。明日一战,我定然一个人都不留给他!〃
王君廓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跟萧晓云大概聊了聊明日的情况,过了半个时辰才出去点兵,把排兵布阵的任务交给萧晓云负责。
这一战正是二伏的头一天,辰时还没过完,太阳就把地面烤得直冒烟。齐武拉了拉身上的锁子甲,只觉得上面烫手,贴身的小衣早已被汗打湿,贴在身上粘糊糊的,很不舒服。他忍不住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淡青色的无袖双排扣紧身夹袄,里面是白色的棉布小衣,袖子用细细的金线束在手腕上,像开放的栀子花一般秀美,金线的尾端系了一柄柳叶刀,插在贴着手掌的牛皮手套上。她翘起来的鼻尖在烈日下亮亮的,整个人却显得清爽干净。齐武忍不住想起帐篷里那个一次都没有穿过的白银细丝锁甲,也许这样的天气,还是不要穿铠甲的好。
萧晓云并没有发现身边打量的目光,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