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纹,不仔细看却看不出上面有绣花,秦浅认出来,这是前些日子白镜跟绿萝学了十来天才学会的,秦熙本就不喜欢繁复,可若是衣服上什么都没有,又会让人说没了年轻人的生气儿,这种绣法就是绿萝听了白镜的要求之后选出来的最佳样式,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花功夫,费眼又麻烦,绣一处花的功夫却要比平日绣好几处还要长些,白镜平日并不是个坐得住的,如今为了秦熙这件衣服却出奇的有耐心。
秦浅笑着瞥了白镜一眼,白镜脸儿微微红了,又理直气壮地抬了抬下巴,这么说起来,也多亏了老太太的严格,不然以秦熙的纵容和白镜的散漫,怕是秦熙这辈子都不能穿上一件妻子亲手做的衣服。
白镜扭头过去,继续跟那些妇人们说道,“不过是些家常用的针线活儿,有一些可以带回去,到时候交过来就好,有一些却是得在这儿完成,昨儿刘嬷嬷似乎跟我说过,有一位许家嫂子,从前是咱们府里出去的……”
听她这么一说,便站起来一个穿着暗黄色衣服的妇人,笑着对白镜道,“说的是我吧,过去曾在二房做过丫头,奶奶有事尽管吩咐我就是。”
白镜这边还没说话,秦浅却吃惊的站起身来,对着那深黄衣服的妇人道,“菊月姐姐!”
菊月愣了一下。迅速回头。看见秦浅站在窗前。脸上全是惊喜。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她张了张嘴。又觉得喉咙都哽住了。不好意思地笑着抹了一把眼角。偷偷将渗出地眼泪擦去。方自嘲地笑道。“瞧我这没出息劲儿地。看到姑娘居然还
尿来了。”
秦浅被她逗笑了。看着旁边还在迷糊地白镜。笑着对她道。“这是从前在州府上地时候。娘身边最得力地菊月姐姐。我们回京城之前。菊月姐姐便嫁了。二嫂进门晚些。没能见着。”
白镜知道自家丈夫和小姑心中林氏地意义。若是婆婆身边最得力地丫头。便得敬上三分。起了身对菊月道。“原来是娘身边地人。我说怎么看着就那么不一般。”
“快别这么说。我如今不过是个村妇。真是给奶奶。啊。是太太。丢脸了。”菊月慌忙摇头道。这么些年过去。她已经没有当年在府里地样子。说话做事也性了很多。被白镜这么一敬。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白镜知道两人许久未见有很多话要说,便挥挥手让她们自去说话,留下她给剩下的妇人们分配活计,这边秦浅笑眯眯的对白镜欠了欠身,便就携着菊月的手,往偏屋去说话了。
“菊月姐姐变了些,又好像没什么大变化。”秦浅仔细打量菊月,她体态丰满了许多,看上去也比当年成熟,却不像凝翠那样苍老憔悴,而是显出来成熟妇人的风情。
菊月笑道,“可别这么说,比从前胖哪儿去了。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
秦浅连声道喜,她没有准备礼物,从荷包里掏出几个银锞子给菊月,“不值什么钱,就是做的好看些,让孩子们抓着玩吧。”
菊月推辞了一番,便笑呵呵地收下了,又道,“姑娘真是长大了,当年还是抱在怀里的小娃呢,如今居然都是订了亲的大姑娘了。方才在窗前那么一站,却是有当年***几分风貌。”她这么说着,鼻子一酸,忙垂下头去。
秦浅本因为她说定亲红了脸,却听她提起林氏,也跟着红了眼圈,低声道,“多谢姐姐还这么惦记着娘。”
“我当初嫁的早,却是连柱香都没能给奶奶上。”菊月迅速掏出帕子捂住了脸,半天才抬头道,“让姑娘见笑了。”
“娘知道你有心,不会怪你的。”秦浅低声安慰,也忍不住用帕子偷偷拭泪。
“不说这个,招你心里难过。”菊月笑道,“方才跟咱们说话的那位,是熙哥儿的媳妇?熙哥儿都到了这年纪啊,啥时候成亲的?可真是漂亮,说话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