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理由都没有想。”狻猊咬牙狞笑,学她的口吻和迷糊。
“……干嘛突然翻脸?好啦,我知道你很有义气,谢谢你来救我。不过,你这样做,你二伯父疯起来又要打你了,你不怕吗?”她很怕耶,他被打趴在碎瓦底下的惨样,她想起来都要发抖的,不想再看到第二遍。
“怕,所以我们最好赶快走,被人发现的话,你就不用担心黄泉路上没人陪。”他替她编起发辫——两人初见时她的双辫模样,方便逃命时不阻碍速度。
“怕你还来?”她靠着他的扶撑,站直身体,但是受到毒烟的影响,四肢仍虚软脱力。
“因为有比我二伯父发狂时更可怕的事。”他干脆横抱起她。
“唔?是什么?”比西海龙王发狂更可怕?
怕你死。
怕你在死之前哭。
怕你一边哭,一边喊我的名字。
怕你一边喊我的名字,一边死去。
“到底是什么?”没得到他回答,她又问了一遍,换来他往她这儿倾过来的头锤一记,咚了一小声,一点也不痛。
摆明不告诉她嘛,讨厌。
她捂着额,暗暗咕哝。
狻猊正欲策动言灵,延维突然伸手捂他的嘴。
“我还有个地方想去!”她抢先道。
“哪里?”
他吁吐在她掌心的气息,又灼又烫。她猛然收手,五指间,明明没有握着东西,却是那么炙热,酥酥麻麻的……是雷金锤的后遗吗?
“我……我想去看云桢的尸体。”她双颊臊红,像一颗颗毒红疹在作怪,弄得她麻痒。
“云桢的尸体?”
“我知道他还没下葬。”因为要等弄死她之后,拿她祭魂,才会陪同云桢下葬嘛,所以云桢的尸首,应当仍摆在西海城某一处,她想去亲眼瞧瞧,他到底是如何死的。
每个人皆指控是她杀死云桢,她却连云桢的死法都不清楚,岂不可笑?
“我不确定他到底是否因我而死,不去看一眼,心里总有疙瘩,就算我得背负杀人偿命的罪责,也该让我明白,我是怎么杀了他。”
“此非明智之举,应以逃命为第一优先。”他很想劝她先走为上策。
“我也知道呀,但是逃走之后,就不可能再有大好机会,能偷偷接近云桢的尸体,看个仔细。”因为西海龙王会缉捕他们,他们得全心全意逃,西海城更是不容他们来去自如,要再闯进来,更难。
“你的突发奇想,我不意外。”他的笑斥,很是纵容。
这意思是……答应了她吗?口气软绵绵,一点也不像是骂她或反对她。
“你知道云桢被摆在哪里吗?”她直接解读他是同意了。
“不难猜测。”八成在云桢生前的海楼里。
“那,我们一起去?”延维扬眉问。
不然呢?
他有其他选项吗?
只能舍命陪君子。
西海城的地形位置、楼阁分布、天空水廊交错连结,狻猊还算熟稔,自小到大,举凡龙王龙后寿辰、家族聚会、祀天节、品酒会、龙子比武……名目繁杂的各种机会,让他往来西海城无数回。
签运不好时,一年跑上两三趟亦属正常,虽不见得每座楼、每处景都能喊出名称,起码一些重点式的大建筑,他皆认得。
云桢住在“听涛观海楼”,恰巧就是狻猊很熟之处,每次踏进西海城,都会在此楼,与堂兄堂弟喝上两坛。
第二章
狻猊替两人稍稍改头换面,扮成西海城的蜇婢虾仆,一路畅行无碍,抵达听涛观海楼。
“总之,在被发现前,速速去看、速速逃走,石室里悬挂的延维幻影,要是有人上前捅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