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示意他静观便好。
温氏虽是女子,但她是一家之主,在好儿兄妹没长大之前,哪怕她以前多温婉柔弱,不喜与人争抗,如今的她,都必须学着去改变自己,在坚强之外,温氏需要学会面对不同事件的处理态度。
温氏走到武官进媳妇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沉声道:“官进媳妇,你骂够了没有?闹够了没有?你如果骂够了、闹够了,该我来说了。”
“你要老天睁眼看啥?你说你一家老小不偷不抢老实本分,你男人呢?绑架个小娃儿勒索钱财,这也叫不偷不抢老实本分?我娃儿被绑架生死不明,难道不该报官?”
“你骂我恶毒、狐狸精,我对谁恶毒了?我对谁狐狸精了?我的容貌如何,那是爹娘给的,你骂我狐狸精,就等于是骂我爹娘也狐狸精,你辱骂我不要紧,但你辱骂我爹娘,他们远在千里之外,不招不惹你,竟还被泼一身骚,就凭这一点,将来下阴曹地府煎油锅,千刀万剐的人就是你!”
“啪!”温氏突然扬手,重重甩了武官进媳妇一巴掌。
足够响亮的巴掌,惊愣所有人。就连陈六声都有些发怔,以为眼花了,一直温婉善良宽厚的东家,竟然打了人?
☆、135偷窥不成蚀把米
好儿却扬起了嘴角,几乎忍不住想笑,太棒了啊娘!果然不枉费她平日里对温氏的不断灌输。
对付泼妇,就该这样!好儿握了握小拳头,感觉手有点痒。
武官进媳妇的一边脸颊,立即现出红红的五个手指印,她被煽得身子一晃,捂着半边脸惊慌道:“你、你个烂婆娘,敢打我?”
“说话不经大脑,嘴巴如此恶毒,打的就是你!”温氏煽完巴掌,重新站起身,高高俯视下,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向外散发,厉声道,“你说我害你家破人亡,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你男人如果不犯大错,你婆婆会被气得卧床不起?你是非黑白不分,不好好侍弄你的庄稼,成天怨天尤人,你说你背地里咒骂了我多少回?”
被温氏的气势所震慑,武官进媳妇嚅喏着嘴唇,心虚地垂下眼皮,屁股往后挪了挪。
“这些我都可以不与你计较。我是寡妇没错,所以我知道家中没壮丁的难处,是普通人家的数倍。我是寡妇没错,但我自力更生,不怨天尤人,我若是学你把这些难处都赖给别人身上,也就没有今天的我,没有今天的温家菜园!”
此时的温氏依然一身暗沉的布衣,一块素色头巾包裹于发,然她的脸上、身上,此刻散发出一种亮如阳光的自信,坚强与美丽。
这种美丽与容貌无关,与自身气质无关,与衣着装扮无关,这是一种从内在散发出来的人格魅力。它对人心有一种无法言语的震撼与折服。
好儿微笑地望着温氏的背影,那样柔弱,却又充满了坚强的力量。她忽然想到,这么好的娘,她该去哪找一个与之匹配的爹啊?
武官进媳妇面对这样的温氏,一瞬间心中自卑、羞愧……她忽然双手捂住脸庞,低低地啜泣。
温氏冷冷地眼神离开武官进媳妇,转身回到车旁,吩咐曾本兴等人把菜筐搬上车厢。
好儿走到温氏身边,小手牵上她略显粗糙的大手。温氏低头,看见小闺女甜美无邪的笑,眼里是满满的赞赏。
“娘,你真棒!”好儿竖起大拇指。
温氏弯唇一笑,背脊里全是汗,一身的紧张也在小闺女的笑容里松懈下来。不过,这样大声驳斥别人,不忍气吞声的感觉,似乎还真不错。
围观的农户渐渐散去,有人上前劝着武官进媳妇,将她拉起来,给她拍打着身上的泥土草末。好儿看向那农妇,四十五六岁年纪,肤黑个矮,淡眉单眼皮,鼻宽唇薄。
农妇扶起武官进媳妇,在她耳边凑说了什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