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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沉有那么一瞬只是盯着她看,却没有说话。
“你不必夸我的容貌,我实在听厌了。”杜蘅清冷的声音响彻在药庐中,她伸手将药柜里的金疮药和跌打酒取出了一些,又在一个银色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只翠碧色的瓶子和一只烟紫色的瓶子,又在架子上取下纱布,这才走到矮榻边将瓶瓶罐罐放在矮桌上,回身看着坐在圆桌旁的唐逸沉。
“想必杜神医定是有位貌美如花的娘亲。”
杜蘅将水盆放在矮桌上,面无表情地说道:“我长得像我爹。我娘是不是貌美如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是再不过来让我治伤,你的左胳膊就别想要了。”
“我的命本以为是捡不回来了。”唐逸沉走到榻前将上衣尽数脱了,露出狰狞的伤口。
杜蘅擦着他身上的淤血,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的手下还没有一条捡不回来的命,就看你想不想了。”
“能活命最好,谁想死呢。”唐逸沉看着一盆血水,道,“姑娘年纪轻轻医术便如此高超,想来师从名门。”
“我今年二十又一,在你们中原人眼中已是老姑娘了,你不必如此奉承。”杜蘅坐在矮榻上,将药瓶摆好,给他外伤尽数涂上了药膏,又在关节处揉了会儿跌打酒,续道,“先生既然让我医你,我自然不会推脱。”
待缠好纱布后杜蘅又将矮桌搬到了两人的中间,敲了敲桌面,说道:“手。”
唐逸沉识相地将手伸了过去,杜蘅纤细的指尖搭上了脉门,不一会儿便松开了手,将烟紫色的瓶子打开了倒出了一粒黑褐色的药丸,说道:“咀嚼后吞下。”
唐逸沉伸手接过,二话不说便照做了,起初他以为会是几味难以下咽的中药,却不想药中带香,萦绕在口中经久不衰,他不禁有些惊奇地看着杜蘅手中的药瓶,杜蘅却无所谓的将翠碧色和烟紫色的瓶子推到了他的面前,说道:“碧色外敷,紫色内服,一日两次。跌打酒药庐中随处可见,我会让小厮每日给你煎药,你按时服下即可。”
杜蘅收拾起桌上零碎的药瓶,说道:“你有一处伤可见骨,愈合须一段时日,左右在这辋川别业不会有人惹是生非,劝你不要动武。丝弦之伤恢复最是不易,便是有我独门秘药相辅也须你自己静养,若想以后继续行走江湖,这几日你好自为之。”
“劳杜神医挂心。唐某自当注意。”
杜蘅将药瓶归位,走到了药庐的门边却停了下来,她一手扶着门框,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你身上的伤,是鬼丝吗?”
“杜神医如何得知?”
“切口光滑平整,用力恰到好处,伤口不显凌乱,这是惯用丝弦为武器之人所为。你左臂那处最深的切口是五根诡丝收拢所致,本意取你左部肩颈一招致命,却被你躲过,他这招还用得不算纯熟,只是有样学样罢了。”
杜蘅冷哼了一声:“除了鬼丝,又会有谁。”
唐逸沉摸着左手臂上的纱布,抬眼看着杜蘅的背影,道:“杜神医似乎对治疗丝弦之伤颇有心得,如今又对鬼丝的出手习惯了如指掌,这有样学样的说法,却不知道学得是谁的样?据我所知,如今江湖上,以丝弦为武器的可只有这神秘的鬼丝了。”
“你自己孤陋寡闻,难道还要我这后辈来告诉你吗?”杜蘅冷然道,“若论丝弦,他鬼丝也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模仿来的东西总归不是自己的,他们若不是隐于暗处,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杜神医似乎很了解鬼丝。”
杜蘅转了身看向唐逸沉,眼中仍是波澜不惊,说道:“若是你的父母也死在他们手里,或许你会比我更了解他们。你能从诡丝下逃脱已是天大的运气了,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般好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