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围人那淡定样,估计被雷的只有她一个……
日子又嗖嗖的过去,吴怡长高了,牙也换了几颗,据说三姐的婚事已经有谱了,据说已经定亲了,据说男方很有骨气要等高中才正式下聘,一不小心又过年了,一不小心三月三春闱的日子到了。
本朝的科举跟前朝不同,不再只局限于四书五经,甚至不再要求八股,却提高了写策论的难度,要求要言之有物,还要能够旁征博引,并在结尾处标明自己引用的名句的出处跟作者,就是这样策论也只占了总分的四分之一。
更多的是实例题,占分最多的题目是根据某省某县有土地多少、其中多少水田多少旱田,人口多少,算出当年的钱粮税赋,并计算出要加几成的地方税才够地方财政支出,然后附上当年的晴雨表。
这道题最为险恶,因为你不止要知道晴雨,还要知道这个省这个县的大致地理位置,知道水田良田能产多少粮食,旱田能产多少粮食,雨水多会有什么影响,雨水少又有什么影响……曾经有南方的举子错把北方的某地算成了收成一季半,成为当年的头条笑话,这道险恶的题足足占了总分的四分之二。
另四分之一则是对律法的理解了,要了解基本的法律条文,还要做断案题,从太祖那一辈起考官们就爱在断案题里加入陷阱,每次考完都会有哀号一片。
这样的考题倒是起到了活跃思想的目的,举子们死读书是不行的,有些人甚至特意会到农田里学农,这也是大齐朝的官员素质普遍很高的原因。
吴怡听了这些事,深深觉得太祖爷在现代估计是被公务员考试深深伤害过的人,把一腔的愤懑都发泄到了这些可怜的古人身上,这些古人自己在考试的时候被虐过了,成为了主考官或出题人,也就把愤懑发泄到了举子们的头上。
题是一届比一届难……
吴承祖考试那天吴怡见识到了古代版高考+公务员考试的全家总动员模式。
吴老太爷和吴宪亲自检查了吴承祖要带进考场的东西,又把考场上的忌讳嘱咐了一遍,吴宪亲自送吴承祖到国子监附近,坐在马车里看着他进场才去衙门办自己的事,估计一整天也没做什么,光顾着考虑长子考试的事了。
吴老太太领着阖府的女眷开始吃斋,丫环们打破了什么东西,做错了什么事也不许下面人责骂,出奇的慈眉善目,京城附近的大小庙宇都填了香油钱,就为了保佑吴承祖考试顺利。
三天之后吴承祖回来了,据说是被扶着回来的,老太太很有经验的准备了人参老鸡汤,让人喂他喝了下去,吴承祖喝了汤,洗了澡换了衣裳,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起来。
老太太有找大夫帮他把了脉,确定没有什么看不出来的病症,这才有了笑脸。
“你爷爷、你叔祖、你父亲、你叔叔都走过这一步,出了考场跟脱了层皮似的,你这还算好的,到底年轻,恢复的快。”老太太看吴承祖的表情跟看别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自觉的整张脸都柔和了起来,眼神里更是满满的慈爱。
“劳祖母挂心了。”
“咱们这样的人家,都得经这一步,没什么挂不挂心的。”老太太拍拍他的手背,“行了,考完了就把这事儿忘了,你读书我们也没敢拿成亲的事烦你,这回考完了你可要安心准备成亲的事了。”
命运
吴怡一直到负责裁新衣的针线娘子来给她裁新衣,才意识到自己家里要多了个大嫂了,刘氏还是那么的温和漂亮,就算明知道她当了外婆,在古代女人中算是半老徐娘了,吴怡仍然没办法把她跟婆婆之类的称呼联系到一起。
刘氏就在那里柔柔地笑着,看着针线娘子们拿来一匹又一匹的料子,微微点头代表可以留下,微微摇头代表把料子拿下去,看见吴怡震惊的表情不由得把笑容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