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摇摆的尾巴。那双剑眉却紧皱着不放,极度不耐烦地瞪着她,摆明地嫌她碍路,表情充满嫌恶。
什么嘛!这家伙!嫌她碍眼,马路这么宽,他不会挑边旁的路走?摆什么大少爷的脸色!
“马路这么宽,嫌我挡路,你不会挑旁边走?你没看到我正在找我的眼镜吗?”她现在已经不可理喻了,末梢神经失控,一丁点的挑衅,都足以挑起她满腔愤怒的颤抖。
“你到底让不让?”那家伙脾气显然不大好,修养也挺差的,当街吼了起来。
“喔呵呵呵……”杜小夜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又发出便秘一样的可怕笑声。
为什么天下每个人都要欺负她?上帝欺负她,神明欺负她,联招会也欺负她——现在连这个神气的臭小子也要欺负她!这世间还有什么天理?
“你到底让——不——让啊!丑八怪!”那臭小子一脸忍到极点的便秘状,眉毛皱得几乎打结。他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逼出口,说到“让”时,再也受不了似的火山大爆发,狠狠咆哮出来;长腿一踢,狠狠端了杜小夜的屁股一脚,将她踢翻到一旁。
这一腿着实出乎杜小夜意料之外。她没想到这个傲慢无礼的臭小子。居然如此没修养。她正想破口大骂,眼睛一亮,在灰沙细石中发现了她追摸不着的五千两百块——应该说,发现了她一副五千两百块钱的隐形眼镜。
她顾不得一身狼狈和通通,兴奋地将镜片小心地夹进装满生理食盐水的镜篮里,高兴得眼泪鼻涕流个不停。
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这才感到屁股还在发疼,感觉像裂成了三瓣。那个该死的臭小子——
“喂!你等等!别跑——”她推开看热闹的人群,屁股东歪西扭地追赶那个傲慢的家伙。
那家伙根本不睬她的叫喊,人高腿长,步伐又大又从容。杜小夜拼了老命才追上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他的后腰裤带,喘气说:“等等!你这家伙……别想逃!”
她根本没去想这样抓住男人的裤腰带有多不雅观,更没想到这种举动会引起旁人什么揣想或暧昧的误会。她只是怕他跑了,非紧拽住他不可。
那小子回过头来,眼色阴沉,印堂晦暗。
“又是你!”他一副目中无人的不耐烦模样。‘你抓住我的裤子做什么?难道你想……“
“呸!呸呸呸呸呸!”杜小夜连呸了好几声,“呸”掉数公吨的口水,把那家伙话里意淫的味道“呸”清掉。“你踢了人不道歉一声就想跑吗?还好我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够厚,禁得起踢……”她扭头看看自己的屁股,惜疼地抚摸几下。脾气又上来,又双八字眉嘎叫说:“你怎么可以那样随便踢人?你知不知道我屁股差点就裂成三瓣了?很痛的你知不知道?年纪轻轻就这么目中无人、无法无天!真不知道现在的高中生脑袋都在想什么?书也不知都念到哪里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丑八怪——”那家伙本来就已经很不耐烦,听她这么嘀咕,眼色更阴更沉,挑衅地斜睬着她。
“你……你你……你——”杜小夜气得口吃,却回不出话。
这么靠近这家伙,她才总算看清他的长相。这家伙真的长得好,轮廓立体、五官分明不说,而且身高腿长,一身古铜色的肌肤,每一寸都绷紧发亮,结实又有弹性。神采跋扈张扬,充满性格和魅力,不仅有着年轻男孩特有的意气狂放,同时散发出成熟男性诱人的性感。
她几乎看得有些情迷意乱,不敢相信还这么年轻的男孩,竟然能够长得这么有“味道”。仔细看,他的脸孔不完全是东方的;那立体的轮廓,怎么看也不似东方脸谱的平坦呆板。但他的“味道”,又处处充满东方调,比起拉丁味的浪漫热情多点冷酷,较之欧罗巴风的宜人优雅又少些殷勤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