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里边的弯弯绕了。”
高仙芝笑道:“也好,回头咱们再聊此事。叛乱平息了,安庆绪也死了,下一步你如何打算?似乎日子并不能安宁呢。长安那个人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王源微笑道:“我不管他怎么想,但我自己的打算已经想好了。辞去相国之位的奏折我已经写好,跟着安庆绪的尸首一起送往长安了。这个相国我是干不成的。我已经派人去跟崔家借船了。弄个几百条船来,咱们从长江溯流回剑南去。趁着这几日闲暇,咱们好好的在滁州游玩几日,城西的琅琊山据说景致不错,明日咱们去游山玩水去。”
高仙芝微笑道:“你倒是有兴致,你想安守一方当一方诸侯,怕是有人不许呢。你想过田园牧歌的日子,但这安宁又能保的几时?丰王爷他们练兵数月,正摩拳擦掌虎视眈眈,一场火拼在所难免。咱们手握十万重兵,有的人又怎能安眠。还有,太上皇还在成都,你待如何处置此事?总之,看似春光明媚,却是山雨欲来,狂风暴雨将至呢。”
王源呵呵一笑道:“兄长,车到山前必有路。狂风暴雨要来便来,我们又何曾怕过?我们经历的风雨难道还少么?你说的这些事我都明白,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你是不愿意再生事端的。但你也明白,这可由不得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只想安稳的和妻儿兄弟们过日子,但若别人非要来杀我,我也不能束手就擒不是么?所以,咱们大可不必多想。若有风雨,便让这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高仙芝微微点头,沉声道:“但愿这风雨不要来,但你说的对,若要来,那也没法子,只能面对。你知道我是不希望发生一些我不愿看到的事情的,但为兄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我都不是站在你对面的那个人。”
王源微微一笑,举杯道:“喝茶,喝茶,今年的新茶。崔道远特意从杭州送来的雨后龙井茶呢。”
……
七日后,从扬州江宁杭州等地集合而来的船只纷纷沿江抵达。两百余艘大小船只尽数抵达滁州西南沿江的乌江镇的乌江渡口。得此消息,王源即刻下令全军开拔,五万步兵押着两万俘虏,带着辎重物资开赴乌江渡口。
柳钧率四万骑兵将从陆路并行往西,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有座骑,无需从水路而行。另一方面,骑兵于陆路并行,也好沿江探路,免受袭扰。
三月十二日,王源和高仙芝率七万多兵马和俘虏抵达乌江渡口。抵达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但见整座乌江渡口白帆点点桅杆如林,夕阳之下,彩云如霞,白帆映日。江水滔滔,鱼鸟翻飞,场景简直壮美如画。
率领船队而来的是崔家的大管家崔七,他早已在码头迎候,双方也都认识。
“王相国,小人奉家主之命,这一次纠集船只二百六十九艘,可运载兵八万人。不知道可堪用么?”崔七指着江面上密密麻麻的船只笑问道。
王源暗自咂舌,崔家的实力可见一斑,短短半个月便集合了这么多的船只,这便是江南豪族的实力。虽然未必是他崔家一家的船只,但他有此号召力,便足见实力。
“崔管家,足够了,两百艘其实便够了。崔管家,有劳你回去后替我向崔翁道谢。崔翁如此支持我神策军,王某感激不尽。”王源笑道。
“嗨,说这些作甚?这么说话可就见外了。都是自家人,这算什么?”崔七抚须笑道。
王源呵呵一笑不便回答,这崔七是崔家核心人物,自己和崔若瑂的事情他是肯定知道的,故而才有此言。
“对了。我这里有封信。写信人要我一定要亲手交给王相国。”崔七笑眯眯的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来。
王源笑道:“是崔翁的信么?他前几日不是来信道贺了么?”
崔七笑道:“难道只是崔翁关心你么?罢了,是谁的信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