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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4 / 5)

。沉默。沉默。一片沉默。

讲完故事的最后一个字,正臣已经套上了他的连帽长袍,残红的色调像是盛夏末尾的夕阳。

旅者总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得太久。他们的双眼总是准备着去看许许多多不同的东西,他们的脚步总是太过匆匆,以至于不会轻易为谁而驻足。

拉开门,呼啸的风雪迷眼。跟他到来的那一天一样。整整两个月。

这是他目前待的最久的一个地方。却不能是他永远停下来的地方。帝人不慌不忙地一直送他到门口。

而正臣看了看屋内的那一片熟悉的暖色,突然开始思考这一切变得陌生后,他会是什么感觉。

有股莫名的空虚感席卷而来,像一大块芥末刺激得帝人眼睛有点疼。

正臣竭力忍着想抱住面前这个少年的冲动,他提醒着自己,他还有路,他还有很长的路。

随着他转身的那一刻也被人瞬间从后紧紧揽住。

这不能怪自己了吧……

他利落地转身反手揽住稍微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的黑发少年,鬼使神差地凑近吻上对方的额头,轻柔的触感,温暖的体温令人贪恋,泛红的耳尖和眼角看着有些心酸。

也许这个少年真的太孤独。他自己也很孤独。

他们都太懂得什么叫孤独,懂得都忘记了什么叫温暖。即使短暂的相伴能索取到一星半点,却无法持久。

帝人眯着眼,看着少年背影被风雪吹得淡淡地模糊,在一片苍茫的雪白中,眼神渐渐找不到焦点。而现在再想之前的种种,反倒像是黄粱一梦。

——温暖可是一件很昂贵的东西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漆黑。漆黑。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除了自己。

帝人看着那个小小的自己在一片漆黑中疯狂地向前奔跑,然后一下下地狠狠跌倒又爬起来。

神情麻木地,带着一身斑斑血痕地,就这样往前疯狂地跑着。跑着。

跑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从梦中冷醒的时候是凌晨三点。睡意尽失的帝人将被自己踢开的被子紧紧地裹回来,睁着眼看窗外零零散散的飞雪。隔着玻璃依旧能隐隐听到呼啸的北风。

这个冬天,怎么就这么长。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像被猫咪玩耍后乱成一团的毛线,但是想仔细捋清,却发现只是看上去很乱,事实上什么都没有。

有些茫然的他决定披上了羽绒服出门转几圈看看头脑能不能清醒一些。

其实随着时间的缓步流逝,有些事实终究不真实。

就像帝人母亲刚刚过世的时候那样,一切都恍若梦那般。

以至于后来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窝在角落里痛哭的时候都隐约以为,下一刻他和善温柔的母亲,就会将用温暖的怀抱将他圈在怀里安慰。

到现在虽没那么夸张,但帝人仍旧对死亡迷茫着。

死亡不同于分离。

而有时候生离比死亡的痛更清晰。

凛冽的风像刀子一样划在脸上,帝人缩缩脖子,将手往袖子里拢了拢,踩着吱嘎吱嘎的雪慢慢往前走在小道上,回忆在风中模糊。

时而是那个黄发少年温和的笑容,和不着边际的故事,时而是母亲温柔地摸着他的脑袋时的温软细语,时而是曾经几个寒冬躲在小房间里坐在生锈的火炉前,无知无觉地看着飞窜的火苗的自己……

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他过去的生命竟是那样的一片空白。唯有一连串喧嚣的背景音扑面而来。

“这孩子……沉默过头了吧?有点可怕。”是大婶的窃窃私语。

“嘻嘻让你说话听见没!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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