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四姨娘适时露出心疼无奈怜惜的神情,抚着东方妮一头秀发,完全一副慈母的神态,道:“可怜我们小妮真心敬重东方府的列宗列宗,却意外遭此横祸,而有些却……”
她说到这,拿眼角掠了下老夫人,欲言又止地叹起气来。
老夫人见状,双眉一横,自然而然顺着她的口气问道:“怎么了?听你好像话里有话?在我这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是,老夫人明鉴。”四姨娘露出惭愧的神色,垂着头,幽幽道:“妾身想,夫人最近一定是忙于处理府中事务,有些事可能忘了跟老夫人你禀报;我若是在这说出来,岂不有枉作小人之嫌!”
“什么小人不小人的,她若做得不周到,你好意提醒一下,那也是为了让她以后将这个家打理得更好。”老夫人皱着眉,露出不赞同的神态轻斥了起来,“有什么话,你照直说,她若真要怪罪下来,不是还有我在呢。”
四姨娘福了福身,神态恭谨道:“那……妾身就多嘴,向老夫人你唠叨几句,希望老夫人你一定要明白,妾身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才会忍不住唠叨的。”
老夫人掀起眼皮,沉沉掠了她一眼,懒得拆穿她矫情的面孔,道:“说吧。”
四姨娘一瞬酝酿出叹息不满的神态,幽幽道:“妾身记得,祭祀那天,二小姐似乎起晚了;早上的祭祖仪式一直没见到她人;就是后来去祖坟拜祭祖宗的时候,妾身也没看见她出现。”
“若像往年一样,二小姐还是浑浑沌沌的话,她不去参加祭拜祖宗这种大事还说得过去;可眼下,她那混沌的毛病都已经治好了,却还……”四姨娘拿眼角掠了老夫人一眼,随即垂下眼睫,遮掩住眼底变幻暗芒。
半晌,才又期期艾艾道:“按道理,她身为东方府的二小姐,是完全没有理由不去参加祭拜祖宗这种大事的,可从祭祖的仪式开始到后来去祖坟上香拜祭祖宗,妾身都一直没看到她人出现,这实在有违祖训有悖伦常。”
四姨娘瞄了瞄老夫人,见老夫人脸色越发透沉,眼底微微泛起冷意,又道:“说轻了,是二小姐她年轻不懂事,可若是说重了去,这可是不敬祖宗的大事,万一东方家的列祖列宗怪罪下来,我们一家人来年可都要跟着遭殃。”
老夫人越听,那橘皱的老脸颜色便越发浓黑泛沉。
“啪!”一声突然闷响自老夫人旁边的矮几传了开来。
四姨娘拿眼角瞟了瞟,嘴角立时漫出一丝阴狡冷笑来。
随着老夫人这愤怒一拍,矮几上的茶杯立时颤颤震动起来,那杯中茶水霎时溅得四下皆是。
“真是岂有此理,这个小孽障,连祭拜祖宗这等大事,她都敢耍浑偷懒,简直可恶之极。”老夫人冷声厉喝起来,连胸膛也剧烈地起伏着,“今天我若不好好惩治这个小孽障,她往后在府中便越发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
四姨娘闻言,脸上瞬间白了白,满脸露出惊慌惶惶神态,她飞快掠了老夫人一眼,随即垂下头,双目透着恭谨与紧张神色。
却大出意外地扑一声双膝着地,直挺挺跪下朝老夫人面前蹭了过去,焦急地求起情来:“老夫人息怒,妾身想二小姐也不是故意不去参加祭祀的,说不定那天,她是因为有什么突发的事情去不了也不一定,还请老夫人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再行定夺惩罚之事。”
“哼,有什么理由大得过拜祭先祖!”老夫人一声恼怒冷哼,又是重重一掌拍在矮几上,可怜那矮几上刚才颤颤震到边上的茶杯,在她含怨再拍的重掌之下,立时掉到地上,发出“呯”一声脆响,上好的汝窑白瓷杯随即碎得四分五裂。
老夫人皱着眉头,露出恼恨之极的神态定定盯着地下碎片,蓦地怒喝道:“来人,去绿意苑将那个罔顾祖宗家法的小孽障给我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