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放心吧。我会让人盯紧她的。”
冷万顺想了一下,道:“对于今天这事,父亲你想怎么处理呢?难道真要将兰若嫁到李家去吗?”
冷丰年默然叹了口气,道:“你刚才也看见我怎么对忠勇侯说了;这事——暂且先拖着他,先静观其变,只要不让事态恶化下去,我们总有办法推了李府这过份热情的好意。”
“但千万可不能让这事传到宫中;尤其不能传到太后耳里;否则兰若与六殿下的婚事只怕……嗯,眼下看来只好先缓一缓,等这场风波过去再说。”
冷丰年斟酌了一会,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父亲,我觉得应该尽快让兰若与六殿下完婚才是正事,我怕事情拖得越久反而不知会生出什么变故来。”冷万顺看着皱眉沉思的父亲,想了一下,提出心中疑惑,道:“而且,我觉得今天这事好生蹊跷,李家公子喝得七八分醉,身上带有霍莉香的香囊;那么凑巧就碰上了小郡王钟离昊那只闻不得霍莉香的爱犬。”
“万顺,你想多了;事情就是巧合而已;难道你认为还会有人故意安排这一切来玷污兰若的声誉吗?”冷丰年不赞同地摇头,两眼满是沉思之色,“你想当时她若是一直坐在轿子里不出去,没有人会知道她的身份;若真有人苦心安排这一切的话,难道还能算定兰若会走出轿外;还被莫言那丫环叫破身份,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若世上真有这么一个人,能将每一步每个人的反应都算准的话,那这个人也未免太可怕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存在,那么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就是针对冷兰若而设计的;可这帝都有谁跟她有这么大的仇呢?
冷丰年心下念头电转,兰若平日足不出户,就算出门也不会泄露身份;更甚少人知道她的真正容貌。
有谁会为了做如此冒险未必成功的事,而扯上一个郡王和一个侯府呢。
除非——那个人的目的,并不单纯是想要玷污兰若的名声,而是想借此阻止兰若与六殿下的婚事。
冷丰年越想,心里越发忧虑起来;如果是这样,那么在背后推动今天一切发生的那只手,只怕就隐在宫里。
冷丰年也是个见识过人的人了;他将事情往家庭利益的政敌上面想,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意识到,他所推测的方向与事实相差甚远。
而他越希望事态平息下来,情况反而越与他事与愿违。
第二天,幽兰郡主与忠勇侯家李公子在大街上因狗追结缘的事,悄悄在帝都每个角落不胫而走,不出一天的时间,全帝都的人都知道了这件十足狗血却又透着香艳气息的故事。
太后是最后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为此,她还特意召了冷丰年进宫,详细询问了一番;又数落了冷兰若一番。
出了这样的事,冷兰若的名声算是毁得差不多了,而她与风昱的婚事自然被无限期后押。
太后与冷丰年一致想办法欲要将这事压下去,然而这种不是流言却胜似流言的事,你越压,别人便越传得厉害。
到最后,太后亦只能头疼地任由它自生自灭,期望时间能够逐渐降低它的新鲜感,让人们渐渐淡忘这件事。
然而,在事情还未淡忘的时候,忠勇侯李昌盛却再也坐不住了;因为这件事不但关系到李问均,更多的影响到了他整个忠勇侯府的声誉;甚至连皇帝都曾以玩笑的语气半真半假地向他询问过此事。
这天,李昌盛亲自再度登门冷府,与冷丰年商讨是否将两个小辈的婚事给办了。
冷丰年仍旧以打太极的态度敷衍着李昌盛。
待李昌盛一走,他立马进宫与太后商量到底如何处理这事。
太后的意思便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