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
秦放鹤说起来之前见过的?孔老爷子,“老爷子气色极好,中气也足,身子骨硬朗得很。”
三年未归,孔姿清也是思念,又恐老人家报喜不报忧,听了这话,很是宽慰。
齐振业笑道:“只怕来日你们都在京城住下?了,不得空时?时?回家,不过这也不难,饿左右还要回去的?,隔三岔五代你们去瞧瞧就是了。”
乡试需得回籍贯所在省府应考,他虽长进了,却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中。
这倒是个?法子。
孔姿清难得敬了他一杯酒,倒把齐振业弄得受宠若惊,三人都笑了。
稍后说起即将到来的?会试,齐振业便?笑:“无疑,你好好考,来日子归也好好考,饿便?有两位连中六元的?兄弟了。”
孔姿清,字无疑。
秦放鹤摆摆手,笑而不语,却见孔姿清短暂地沉默了下?,然后才?微微摇头。
“去了外头一趟,才?知天下?之大,”孔姿清自斟自饮一杯,声音听上去颇为感?慨,又说了一个?名字,“旁人如何尚未可知,但本次会试,我当败于此人之手。”
“赵沛?”秦放鹤在脑海中略一扒拉,很快对上名号,“可是河间?府上一次的?亚元?”
“正是。”孔姿清点头。
若在以前,齐振业肯定要问,你不是解元么,第一名,怎么会输给第二名?
可如今跟着秦放鹤考了几回,深知学?问并非取中的?唯一准则,便?也不说话,只等着听他们说。
“你见过他?”秦放鹤倒是有些好奇了。
“确切地说,非但见过,交情还不错,此番便?是一道回来的?。”孔姿清笑了下?,倒看不出多少懊恼,反而隐隐带着点不知该如何描述的?挣扎。
“能得你如此看重,此人才?华必然出色,”秦放鹤毫不怀疑,“可有他的?大作么?”
河间?府距离清河府比京城还要远,故而秦放鹤一直没弄到那边的?乡试选本,对赵沛此人,也只了解一点皮毛。
孔姿清确实对赵沛上心,张口就念了几首诗,然后又背了一篇几百字的?短赋。
他的?声音落下?,室内久久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秦放鹤缓缓吐出一口气,“果然好才?华。”
若来日孔姿清果然败在此人手上,也实在不冤。
无他,赵沛写的?东西太有灵性了!
大开大合,潇洒肆意,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寻常人苦求而不得的?灵光。
极其灵动!
看完第一句时?,你已在惊喜怎会有如此佳作,可看到第二句时?,这份惊喜甚至还会加倍!
若说别人要费尽心思才?能抓住的?一点灵感?,在赵沛那里,完全?是俯拾即是,而且还要一边捡一边抱怨,“太多了,写不完,根本写不完……”
就……仙人舞剑和泥点子甩王八拳的?区别。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绝对的?天赋型选手!
哪怕不够接地气,哪怕来日中不了进士,也必然因为写得一手好文章而被赏识,破例封官。
之所以当初没中解元,恐怕是河间?府的?主考官不喜欢这类型的?文章,奈何此人才?华太过出色,任谁也不忍心过分?打压,所以才?叫他屈居第二。
面对这样的?对手,对策有且只有一条:
扬长避短,避其锋芒。
因为单纯在写文章这一方面,真的?很难赢!
若让秦放鹤上,那么他一定会走另一条路,在保证稳定发挥的?前提下?,将求真务实发挥到极致。
上位者固然喜欢灵动的?文章,但在实干面前,势必要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