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堂兄和几位使者的性命,还换不来这五百人?”陈芸反问。
兄妹二人对视许久,互不相让,不欢而散。
当夜,宫中大乱,陈昭遇刺身亡,陈芸亦身中两刀,所幸都没伤到要害。
大臣们连夜聚集,商议对策。
“定是?敌人尾随使团而来……”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国不可一日无君,需得尽快商议继位人选。”
“可几位皇子年幼,长子又?是?庶出,其母浅薄粗鄙,恐怕……”
“无妨,可使皇后、公主摄政,我等从旁辅佐……”
正争论不休时,陈芸带伤出来,周围无数士兵拱卫。
众人见她身上纱布仍不断渗出血液,但神色威严,一时被其气势所摄,竟鸦雀无声。
陈芸环视四周,朗声道:“自来兄终弟及,父死子继,侄儿?们年幼,不能理事,我也?姓陈,身上也?流着和皇兄一般高贵的血,自该由我继位!”
众朝臣先是?一愣,等听明?白她的话后,顿时嗡一声炸开。
“公主不可!自来哪有女子做皇帝的!”
陈芸看着他?冷笑,“我辛苦出使,历尽艰险,功勋卓越!尔等不信我,却要叫无知?孩童登基、外姓人辅政,他?们懂什么!究竟是?为?了?你们自己,还是?为?了?交趾?”
那大臣继续反对,陈芸便不同?他?废话,“杀!”
此言一出,立刻有大禄士兵冲到那名臣子跟前,手起刀落!血飞如?瀑!
反对者腔子里的血还在往外喷,陈芸又?问:“还有谁人反对?”
又?有两人出列,陈芸再杀。
如?此反复,等殿内倒下六具尸首,陈芸再问,终于一片安静。
这些人终于意识到,或许陛下未必是?被光王所害,而是?……死于政变。
陈芸再次环视,见所有与自己视线相交之人,俱都低下头去,满意地笑了?。
“谁人为?我取印?”
当下有一人越众而出,“臣愿为?陛下效劳。”
陛下,不是?殿下,多么美妙的称呼。
陈芸满意极了?,“我知?道你,你叫张颖,祖上有汉人血统。”
因张颖非纯粹的交趾人,所以虽然?才华横溢,却一直不大受重用。
张颖难掩激动,“陛下记得微臣,是?微臣的福分。”
“很好。”杀鸡儆猴过后,陈芸有意施恩,收买人心,当即要给张颖升官。
结果又?有人声音微弱地提醒,“……眼下,眼下您还只是?公主,没有封官的权力。”
没有登基仪式,也?没有玉玺、龙袍,算什么皇帝?封的什么官?
“是?吗?”陈芸笑道,“很快就不是?了?。”
说话间,张颖已经很有眼色地冲出去捧了?玉玺回来,甚至胳膊上还挂着刚从陈昭身上扒下来的旧龙袍。
地上流满了?反对派的血,红得发黑,空气中飘荡着奇异的腥甜,张颖就这么踩着过来,抬脚、落下,鞋底很快吸饱血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黏稠的粘连声,在身后留下一串血脚印。
他?来到陈芸身前,直接跪了?下去,双手将玉玺和龙袍高高捧起,“事急从权,请陛下暂且将就。”
陈芸哈哈大笑,果然?抓了?龙袍披上。
陈昭遇刺身亡,龙袍前胸后背都破了?个大洞,未干透的血迹已经逐渐变成?红褐色,粘腻、沉重,引得苍蝇嗡嗡乱飞,她却毫不在意。
身后不远处是?亲哥哥陈昭的尸体,眼前又?有反对派横七竖八横尸当场,陈芸却快活得很。
她笔走龙蛇写好传位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