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写几个字,我瞧瞧你进益如何?”
莲盅一听,脸羞得通红,笑道:“六小姐,您就莫取笑奴婢了,奴婢不过一个丫头,字哪上得了台面。”
“所以要勤加练习啊,无妨,关起门来写着逗趣儿的,我还能笑话了你不成?”初容只知道莲盅在自己众多丫头里面,字是最好的。其他丫头虽也识字,但也只是粗通。
“奴婢遵命。”莲盅见初容坚持,便拿了笔来,问道:“六小姐,写什么好呢?”
经了今日之事,初容不觉气恼,反倒有些气吞山河之感,想了想说道:“东海广且深,由卑下百川;五岳虽高大,不逆垢与尘。”
莲盅听了,晓得这两句话,刷刷刷提笔写下。初容觉得,能在众多窄眼界儿人中间,做到“东海广且深,由卑下百川;五岳虽高大,不逆垢与尘”,着实不易。
看了莲盅的字,初容愈发觉得惭愧起来,决定在偷偷练好字之前,绝不在人前显露自己这丢人的事。
“去吧,我自己个儿随便写写。”初容拿起莲盅的字,说道。
“是,小姐。”莲盅不明就里,便退出了屋子。
初容看着人都走了,便坐下来拿起毛笔,想起白日里跟先生学的,取了一副字帖临摹起来。虽说自己学这些已晚了,但却不得不学,写出来的字起码能见人才行,不然就闹大笑话了。
尽人事,知天命。自己能做的都已做了,如今该做的只有见招拆招。穿越前辈的经验委实害人,哪来的穿越女大杀四方,在这暗潮涌动的深宅大院,有的只是慢慢历练。初容对自己的成绩很是满意,老太太看似从中截胡,但初容却觉得这是她在为自己扫清障碍。后院之事,从来都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而要放眼全局。初容再不会为了几千两的银子气急败坏地寻陈五晦气,她要学会心胸宽广,要有嫡女的气派。
陈四回到自己院子,身边一个丫头便跟了上来。“四小姐,这是春姨娘叫丫头送来的,说这样式配您。”
陈四低头看去,是一支翠滴碎珠簪子,价值不菲。“你们都下去,不要跟过来。”
陈四心里烦乱,进了书房后屏退了丫头们,压抑着情绪走到桌边,精致的五官此时已没有任何暖意。她生得极美,就如她的亲娘春姨娘那般,莫说男人,便是女人,看了一眼都不忍移目。虽然她继承了亲娘的美貌,却没继承春姨娘的脾性。
她从小就好强,琴棋书画,样样都要做到最好。她事事按着嫡女的标准要求自己,她希望自己既有姨娘们吸引男人的资本,也希望自己能有正室太太那般端庄得叫人尊敬的气派。
她觉得她做到了,她是小有名气的才女,她在家里也从不听从姨娘的撺掇,不会拉下面子去跟陈大老爷讨要什么。她也从不会像陈五那般,跟着陈大太太看脸色,她觉得自己很完美,但是,她还少一样。
就如今日在老太太屋里发生的事,她希望自己不去在意,但还是会不自觉地拿自己与陈六比较。这就是嫡女,有亲娘的嫁妆,自己的亲娘春姨娘有什么?她只有拉下脸面跟陈大老爷陪尽好话,才能得到些好处。
可悲,她既羡慕陈六,又强迫自己不去想。她既晓得春姨娘一片爱女之心,又觉得这种事情让自己难堪。她既觉得作为一个品格高尚的人不应该在意身外之物,又无法克制自己,去想陈六亲娘留下的嫁妆。
她以后会做正室,她的子女便是嫡出,她不会再让自己的儿女受这种白眼,受诸如陈二太太那般言语。
初荷渐渐平静下来,慢慢坐到桌边,自己动手研了墨。随着腕子的旋转,墨香渐渐荡出来,充斥了满屋子。
这是上好的沉香墨,是陈大老爷给的。陈大老爷常在春姨娘屋子里歇下,每每服侍后,春姨娘总会提到初荷,提她的长进。陈大老爷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