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商量,暂时还没有过来,旁人也不知何事。
“六妹妹。”陈五笑了笑,总觉着今儿她们急着回来,不是好事,问道:“今儿你不是跟着母亲去上香吗?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初容才被祖母噎了一下,刚哄好老人家,庶出的五姐姐又来找茬儿了。开口的是陈五,生了一双杏仁儿眼,鸭蛋脸,大头朝下的鸭蛋。陈六抬头看去,只见陈五正一脸娇憨地看着自己。
“怎么着?”陈老太太脸色一沉,“你妹妹早点回来给我请安,不好吗?这也值得问长问短的?姑娘家家的,一点都不贞静。”
陈五立时低了头,不敢言语。
初容心里了然,祖母可不是在帮自己说话,而是单纯地想斥陈五一句。
前几日,陈老太太念叨着睡得不好,说是听人讲,玉枕可以压惊助眠。陈大太太一听便有些笑容僵住,陈五一贯的爱讨好嫡母,刚忙插了一嘴别的事儿,将陈老太太的话头给压过去了。
可是帮了嫡母,却得罪了祖母。
陈老太太那时不便发作,今儿可逮着机会了。
陈五不傻,心下也明白祖母发作的原因。不是自己不肯讨好祖母,奈何对自己来说,将来的出嫁大事都捏在嫡母的手里,只能先顾嫡母,再顾祖母了。
“娘,我来了。”陈大老爷从外面进来,笑容和煦,完全看不出才生了一场气。后面跟着陈大太太。
陈老太太最受用儿孙们的孝敬,特别是做了官的大儿子,亲自过来请安,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熨烫,听到声音往前倾身看去,当即笑道:“晓得是你,听脚步声儿就是你。”
“娘虽然上了年纪,可还是这般耳聪目明的。”陈大老爷拣了好听的说,又道:“儿子衙门上的事一忙完,就赶着过来了。”坐到榻边,看了看陈老太太的衣裳说:“娘这衣裳去年就有了吧?”看向陈大太太,有些不悦,“怎地忘了给母亲多做几身新衣裳?”
“是新的。”陈老太太抬起右手袖子,往前递了递,“你瞧,是今年新来的料子。”
“儿子好像去年就见过这身儿。”陈大老爷疑惑道。
初容不信,自己的爹会连今年和去年的料子都分不出,情知他是在拐弯儿讨好,赶忙笑着道:“爹,祖母褐红的衣裳有十身儿了,您定是瞧成以前做的衣裳了。祖母常穿的颜色,每色都有几套,您再不仔细看,便是逼着祖母穿从未穿过的桃红的衣裳,才能叫您瞧出来是新做的。”
一席话,逗得大家都笑了。
陈大老爷笑道:“是了,是了,我眼花了。”
陈大太太凑趣道:“不是老爷眼花,是娘不显老,穿什么都好看。”
陈老太太想起自己衣橱里穿不完的新衣,心里一阵舒坦,再听儿媳恭维自己,更是欢喜不已,脸上露出笑容,“算你们有孝心。”
屋里的气氛随之热络起来。
陈五低了头,想起自己方才被斥,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初容,偏她嘴巧,几句话就哄得祖母和父母的欢心。咬了唇,忍不住暗暗掐了掐自己掌心,心里真是堵得慌。
陈老太太越说越高兴,笑道:“大小子,打小你就是不计较吃穿的,也难怪你看不出这身新的,你瞧瞧,这袖子边上是暗绣的纹路,可与别个不同。”
“是儿子眼拙。”陈大老爷说完,叹气道:“娘提到小时候,我就想起当年娘拉扯我和二弟,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是啊,是吃了不少苦头。”陈老太太也觉自己有功,又道:“多亏了你方七哥,要不是有他帮衬着,咱娘三儿孤儿寡母的,早就被人给吃了。”
“提到方七哥那头,儿子想了,整好初尘此番来了京城,就叫小六跟着一道回去,替儿子在伯父伯母那里尽尽孝。”陈大老爷说完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