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表小姐的名字,想不到是这样的。”
“哦?”雀舌一边用布巾绑着辫子一边问她,“有什么不同?”
翠屏毕竟年轻心热,见她问,忙道:“一则没想到表小姐这样漂亮;二则……”她顿了一顿,露出怯怯的表情。
“你尽管说。”雀舌梳洗完毕,便去整理床褥,翠屏赶上来要接手,却被她推开,“你说你的,我听着呢。”
翠屏便道:“二则我听洛阳来的人说,表小姐是个极精致的人,衣裳饰品,屋里的摆设,连丫环的穿戴、举止,都是一步不能错的……今天见了,却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心里倒有些奇怪了。”
“我过去确实是那样。”雀舌微微一笑,“没什么奇怪的,一个人经历的事情多了,总是会变的。”话锋一转,又问,“这是什么香味,这样沁人?”
“桂花。”翠屏抿嘴一笑,“是茶房的人,正做着桂花酿呢!”
她再熟悉不过了,在安荣王府住着的时候,每到八月,她就带着丫环们采了那细细的花瓣,晒干了准备做桂花酿,一篮子花瓣却只能酿出小小的一瓶,吃的时候只要取一滴放在茶里,便香得无以言喻,最是精细的吃食。雀舌心里一动,“翠屏,你知道五味居在哪里吗?”
“小姐想买什么?要不——我叫人各样都买一些,小姐尝一尝?”翠屏忙道。
雀舌摇头,“不,咱们自己去。”
“咱们?”
“对,咱们,你——和我。”雀舌拿起斗笠,见她犹在发怔,不禁失笑,“发什么呆呢?还不快走!”
五味居是京城出名的糕点铺,自制的各式酥点每日直接供给宫里,因此卖的东西也格外的贵,京城谚语“金做糕,银做点,吃了五味能成仙”,说的就是这里。
雀舌站在门口,见是一间极大的店面,三个烫金大字“五味居”,竟是御笔,店面装饰豪华,进出的人却极少,微笑道:“第一次见到这样做生意的。”
“来这里买酥点的,不是王公贵族就是富甲一方。都是打发了人来,订了货,店里打发伙计送进府里,所以往来的人并不多。”
雀舌点头,“进去吧。”翠屏便跟在她后面。
“客官,”伙计殷勤地迎上来,“我给您拿着斗篷。”
“不用,”雀舌摆摆手,在椅上坐下,“我戴着就行。”
隔着面纱,伙计瞧不清她的面目,见她身后的丫环打扮不俗,料想不是寻常人家,便道:“姑娘府上哪里?要些什么只管说,店里给您送过去。”
“我要……”雀舌四下望望,竟没看到摆出来的点心,便问,“你这里都有些什么?”
伙计见她不识门路,立即变了脸色,“姑娘,这里不是人人都能来的,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放肆!”翠屏怒道,“这是抚……”
“翠屏!”雀舌拦住她,向那伙计笑道,“你既开着铺子,客人问东西你便说说看,又能怎样?”
伙计便懒洋洋地说:“桂花糕、栗子酥、夹心饼、蜜味饯……”不清不楚地说了半天,“你要买什么?”
“一口酥。”雀舌淡淡地说,“有吗?”
伙计料不到她一出口便点出店里的招牌货,忙道:“有。”
“有你刚才为什么不说?”翠屏怒道,“狗眼看人低!”
“好了,拿十盒。”雀舌不想与他多作计较,站起来要走。
伙计伸出一只手,“给钱吧!”
翠屏却道:“哪里带着那么多现钱?”见那伙计露出不屑的表情,心下气不过,便提高了嗓音,“包好送到抚远王爷府上,半个时辰就要送到,迟了小心你的狗腿!”
“抚、抚远王爷?”伙计大吃一惊,竟有些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