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抖着,显然是在不断的压制着内心涌起的怒意:“程主任,你……”
程孝宇闭目不言,不再理会他,任凭孟昶脸色连续的变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直到车子到达招待所,安排好房间,一拨拨的人开始以拜访的名义到达,什么级别都有,甚至一位分管的副市长都出面了,以邀请接风为名义,在饭桌上隐隐的与程孝宇提及了这件事,那意思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程主任受惊了,化工集团肯定会给一个说法,就差没明着说,你要啥吧,条件任你开。
程孝宇当时拍案而起,冷笑一声,转身返回房间,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嚣张,竟然如此找到了自己,真是滑稽,他们是认为钱可以解决问题吗?还是以他们的利益链,足以对抗一切。
蔡靖天在之前给他打过电话,W团那边要不是父亲发话,已经顶不住压力了,市委常委军分区的政委,已经发了话,差点盲接派人到团里带人。
没想到,世事无常,难料,变幻莫测,刚在西荣市沉淀了一下理解中间人的威风,到了岭西就要爆发出来,程孝宇很清楚自己是因为成为中间人而隐隐有了底气,按理说除了冲撞之外,事不关己,但直觉告诉他这会是一个大窟窿,究竟多大,那就捅开吧,立威,此契机很佳。
告诉马成功,让他带队在招待所里住下来,别做任何事,等待通知,然后丝毫不掩饰行踪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带着胡宁坐上了切诺基,离开了招待所,更准确点说,离开了岭西市。
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都不必做,叫人顺藤摸瓜,而程孝宇本人,坐等着对方的任何招式。
开山之作,程孝宇相信,上面会力挺到底,如果查不出什么,顶多是个笑话,如果查出来什么,就当是拥有了权力后回馈老百姓的,碰上了,不必躲,也没有躲避的必要,虽不在职权之内,但偶露狰狞也不为过。
于私,黑木告诉过他,强者是什么?是让人听到名字就会下意识肝颤的人,要想成功,让自己处于绝对的主导地位,任何试图碰撞或是已经碰撞的,当做敌人,消灭。
就在程孝宇离开招待所后的五分钟,在岭西化工集团的办公楼内,昏暗的灯光下,烟头燃亮,几个人的商谈变成了电话会议,铤而走险的利益链,会将所有他们惧怕的因子全部抛之脑后,因为搏,还有机会,不搏,那位可是伸手能够触到天的角色。
是先礼后兵还是先兵后礼,本来还在争论和犹豫,西荣市传来了消息,程孝宇乃是北王爷的继承人,因为这,东子才一直低眉顺眼的配合。
怎么办?
最终,利益链的高端层面必然性的得到了消息,呵斥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如何解决,或者说如何让程孝宇满意然后放手,抛出一定的饵食得让人家冲冠一怒有所收获,平息怒火的方式已经无法更改,那就要看这救火的水量多寡。
这饵,必然性的超出一般人所想。
曲九给程孝宇打了电话,副省长张慕选择站队在裴跃进身后,此刻也给他打了电话,直言不讳:“查,随便查,但要终止在岭西。”
程孝宇摇头,不是不满意,而是没想到随便一碰就触及了省一级的痛脚,被弃掉的卒子,会安心的等待审判结果吗?
“木头哥,你说他们会铤而走险还是破釜沉舟?”
前者,杀戮:后者,利益链中拥有执法权的人一次疯狂。
“双管齐下。”黑木将笑话书放到了储物层中,虎狼则伸出手敲了敲头顶,那里,放着一把在都市中出现即会无敌的大杀器——Ml60胡宁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知道白天的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老同学,不会惹到什么大麻烦了吧?””没事,放心,木头哥,给启丰打个电话,我要去他那里做客。”程孝宇想了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