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土地庙搬开神像的第一时间,她便感觉到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凶手大费周章的做出这等有背常理之事,内里定是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绝非是偶尔。
“等我回去京城,一定会查清楚的。”周羡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领口,在那个地方,就挂着清白印。
他想着,迟疑的片刻,到底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块令牌来,轻轻地放在了桌面。
“祐海水浅,迟早有一日,容不下你这条大鱼。我不日便要回京,你可愿与我同去?”
池时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块令牌吸引了。这令牌大约鸡蛋大小,形状看上去,像是燃烧得火焰,在那令牌中央,镌刻着一个楚字。
仔细一看,在楚字的周围,布满了菖蒲。这是楚王府的招贤令。
“观澜真的能够一眼看穿百毒吗?”池时并没有回答,却是问起了旁的事情。
周羡一愣,“民间又是如何说观澜的呢?”
他可是记得,池时说他是病秧,说常康是傻缺,那么楚王府的大药师观澜呢?
“神农在世”,池时轻声说道。
那观澜姓沈,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出身,打小儿便是楚王伴读。可他对治国治世,都毫无兴趣,一心钻研毒术,虽然在朝堂行走,但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的百毒全书。
祐海多异蛇,池时做仵作的,自是对毒有几分了解,可若比观澜,那自是不如。
周羡手中的扇子摇得更欢快了,现在将那令牌拿回来还来得及吗?
他算是看明白了,不是池时狂妄自大,瞧不上他周羡。分明就是他狗眼看人低!
他正想着,就瞧见池时将那令牌推了回来,“父母在,不远游。兄长不日上京考春闱,我得留在祐海,看顾父母。”
池时说完,掏出一把铜钱,放在了桌上,“大娘,我回去了。”
那摊主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夫人叫我替她腌的萝卜好了,九爷顺带给拎回去。老婆子就不跑那一趟了。”
她说着,去了灶边,提了一个陶罐出来,“等年节的时候,我再酿甜酒,好煮汤圆吃。夜里头冷,九爷穿得单薄,快些回去吧。”
池时点了点头,接过那小陶罐,将它拴在了罐罐的背上。
周羡一瞧,忙又追了上来,将那令牌塞进了池时的怀中,然后翻身上了马,一扬鞭,瞬间便跑得没影了。
池时愣愣地盯着手中的令牌看了许久,直到罐罐不耐烦的撅蹄子了,她方才将那令牌揣进了袖袋中,朝着家中行去。
池家的石狮子,被雨冲刷得干干净净的。
灯笼早早的便挂了起来,映衬得一品仵作的匾额,亮堂堂的。
“九弟,九弟!”池时刚一进门,就听见了一个焦急的声音,他摇了摇头,摸了摸小毛驴的脑袋,“久乐,你带罐罐去歇息,多给它一些好吃的。”
久乐笑弯了眼睛,“罐罐今日立了大功,小的一定把他伺候舒坦了。”
池时一听,眼睛柔和了几分,朝着旁边的小凉亭行去,“六姐姐怎么出了二门?”
池六娘一方帕子搓成了腌菜沫儿,她跺了跺脚,“现在还管什么二门不二门的。家中都传遍了,祖母已经叫了快马,去永州城送信了。现在陶妈妈就在你的院子里坐着,等你回来,便要叫你去问话。”
她说着,咬了咬嘴唇,“九弟,孙伯父果真是无辜的对不对?我……九弟,谢谢你。若非是你……我……”
她说着,又跺了跺脚,“你怎生这般快,早上我才同你说了,到了夜里,这案子就结了。我都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应对。”
池时哦了一声,疑惑的看向了池六娘,“六姐姐如何应对,同我有何干系?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