衢州,西靠徽州,这个地方也许能守一守。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再往西,把徽州占了。”
钟枚的想法不是往东而是一直往西,到山里去。张承樾想到当今的形势,摇头道:“卜今,你这想法可能和现在情势不合。从政治来说,退守严州或者徽州将对革命来说都是大不利,有些人还期望我们北伐呢。”
“政治算个屁!活着对革命来说就是大利。”钟枚话一出口,钟光诰和张承樾就沉默了,这话自己私下说可以,真要是传出去,那不知道外面会怎么说。
“其实这清兵也真的不经打。要是调来的清兵打不过我们呢?”想了片刻,钟光诰说道,那些巡防队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不堪一击,新军稍微好一些,但也是一逼近白刃战就溃散。“能不能这样,打开门来招兵,然后在把那些用黑火药的林明登枪发下去,这样能把军队扩到一万四千多人。凭借这一万四千人,和满清拼一拼,拼不过,那就再往西撤。”
“弹药先不说了。军官怎么办?”钟枚道:“难道从东北调?城里的武备学堂也就是一百个学生不到。”
“只能从东北调人。最少要有两百名有经验的基层军官过来,浙江的地形其实和辽东那边类似,都是山地,两地的战术差不多。”钟光诰说道:“就是不知道小雷愿不愿意。”
小雷就是雷以镇,参谋长雷奥大家都叫他老雷,所以他叫小雷。老雷去年和教育口的陈去病带着大笔卢布去了俄国,哈尔滨大学堂谈妥之后。陈去病回来了,但雷奥还在俄国四处活动,想借俄国给复兴军培养陆海军官。俄国事情一了,又去了德国,除了回家之外则去找他的老师戈尔茨男爵,想让德国陆军能帮着培养一些复兴军军官。老雷不在,按照杨锐以前的命令,部队第一把手就是雷以镇。现在钟光诰一开口就是两百名军官,这对于雷以镇来说可是割肉啊。军队的战斗力其实就体现在有经验的连排长身上。当初可是花了无数心血才把培养出这些有经验的基层军官的。
“小雷不会不同意的,就算是我们借好了,现在借两百。以后还四百。”钟光诰打战如做生意,尽显宁波生意人本色,“实在不行那就让沪上先生给他下令好了。”
一听说钟光诰说到先生,钟枚神色一暗。沪上之事暂时只有他和张承樾知道。钟光诰还有金华三团那边的魏兰、张恭,都没有通报。他正想把这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对面的张承樾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暂时不说,毕竟,这只是失踪而已。
钟光诰的建议算是通过了,虽然用那些使用黑火药,并且子弹发火率只有一半的单发步枪是徒害人命,但目前的形势下只能如此。最少这些还是枪,比长矛拿在手里威武些。再说。用残酷的战争去淘汰新兵比训练新兵简单多了,而且一旦流血,那么满清和百姓的仇恨就不是能轻易化解的了。就像吴樾之前说的‘以复仇为援兵,则愈杀愈仇,愈仇愈杀。仇杀相循,不尽不止。’唯有血流的够多,恨积的够深,那革命方能成功。
除招兵之外,诸暨、绍兴、嘉兴、安吉、湖州这几地也是要派兵进占,以巩固杭州的四边要地并和金华那边的三团连在一起。这些地方除了嘉兴、湖州外,听到杭州已下,怕是要通檄可定,并不要花太大的力气。
军事上的事情定了方略,但是政治上的却是左右为难。攻占杭州的电报早上五点就发到了蔡元培的手上,起先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把电报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的狂喜不能自止,只想着登到高处大声的呐喊。不过在中午政务组发来杭州详情介绍之后,他不得不稍微冷静了下来。
杭州城各库有白银四十五万余两(据说这些钱还是从钱庄借来的),粮两千余石,步枪一万八千多杆,但去掉锈坏了的,只能算一万两千杆最多,其中能用的连发快枪为三千八百多杆,剩余全部为单发枪,更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