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有幸进入王宫,可惜心里有事,没心思欣赏什么景色。
“王妃,宇文长老到了。”
宇文师一惊回神,低身见礼:“宇文师见过王妃。”
“免礼。”王妃虚扶了一把,不苟言笑,“仓促将宇文长老请来,失礼了。”
“不敢。”
“不知陆姑娘去了哪里?没有与宇文长老同行吗?”
“哦,”宇文师禀道,“陆师侄确与我同行,只是路上遇到一桩意外,匆匆忙忙走了。”
“哦?”
宇文师把当时的情况一说,无奈道:“实是事出突然,陆师侄这人向来热心,还望王妃见谅。”
王妃呆了一会儿,想起宇文师还在这里,挥了挥手:“有劳宇文长老,且送长老去驿馆休息。”
侍者答应一声:“宇文长老,请。”
宇文师有点摸不着头脑,王妃这神情,怎么有点不对呢?
送走了宇文师,王妃呆坐半晌,苦笑一声:“真是冤孽!”
她还指望着陆明舒能把儿子拉回来,谁知道,她也一头撞进去了。
也罢,既然拉不回来,只能尽量帮着他们了。
……
太玄宫。
太辰山上太玄宫,那才是七真观战力之所在。
七真观退位的宗主,出神以上的长老,都在太玄宫里。他们不理世事,专注修炼,但若有涉及七真观或中州安危的大事,他们就会出马。
松鹤之间,几名或老或少的道人清谈对弈。一名道童匆匆走来:“几位太师祖,王妃求见。”
几人对视一眼,年长者捋须微笑:“总算来了。”吩咐道童,“请过来吧。”
不多时,王妃匆匆而至。
来太玄宫,她刻意换了一身简便的装束,见到诸位师长,一点也没打折扣地低身见礼:“弟子段青娥,见过诸位太师祖、师叔。”
为首老道含笑道:“不必如此多礼,你如今代王执政,礼数可免。”
王妃却道:“在弟子心中,弟子永远都是七真观门下,礼数都是应当。”
老道笑笑,不就此事多说,问:“你来此,有何事?”
“本不该打扰诸位师祖清修,只此事关系重大,弟子心中难安,故而前来求个答案。”
“有什么就直说。”那位石太上长老也在,懒洋洋地倚着一块大石,“这么客气,可不像是段青娥。”
听得此言,王妃苦笑,收束起心情,说道:“敢问诸位师祖,阴山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道避重就轻:“此事魏小子已经去查了。”
“师伯祖!”王妃抬起头,面带焦虑,“您知道弟子在担心什么。”
老道却没有安慰她的意思,只道:“青娥,你如今是王妃,执掌中州之政,怎的连这点事也耐不住?”
“弟子只是俗人,”王妃道,“星儿去了阴山,目前找不到他的行踪,弟子很担心。”
“你担心也是无用。”石太上长老挥着蒲扇,“这是他的命数。”
王妃听得一惊:“石师叔!”
“你小子别瞎说!”老道回身斥了他一句,又对王妃道,“青娥,老夫知你为母之心,但是,你该知道,他早晚要去阴山的。这次不去,也是下次,你能拦一次两次,如何拦三次四次?他已经不是襁褓中的弱子,该承担的,就要承担起来。”
王妃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我说一句,你别嫌难听。”说这话的,只能是那位石太上长老,“他可比你以为的强多了,甚至比你自己还要强。你已经没有护着他的能力了,何必还要一力捂着呢?长河之死,是你心中之痛,难道就不是他心中之痛?你可以捂着,但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