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想到,他才走几天,担心的事情这么快就发生了。早在东京的时候,他就觉得林决和许念之间不对劲儿,现在看来,也许是许念治病的那段时间两人就捅破了窗户纸吧。
隐之自嘲一笑,心想:也是,那时候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他偏偏有事不能陪在身边,正叫人趁虚而入了。
他在门口没动,那边许念跟林决已经把门锁了起来。通常这里没有病患的房间都会锁起来,以防被外面的尘土沾染,际之已经跟梁玉昭打过招呼,他不说出去,想必那个三爷也不会注意到这儿。
晚上的时候,梁玉昭特地来给林雨送饭,还附带了许念和林决的份儿;邝渊白天本来在跟张道年请教药理,一见到那张反光的面具顿时跑没影了,现在都没回来。
许念把梁玉昭拉进屋里,压低声音道:“那个三爷来干嘛的?他跟你师父交情很好?”
梁玉昭把托盘放在桌山,歪着头想了想道:“你说的是三公子吧,我师父跟他很熟,他身子很不好,有些陈年旧病,每年冬天都要来山里的。”
许念一听这话心里便咯噔一下:跟他师父很熟?那他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妙啊,万一宋老先生一个偏帮,让三爷把他们弄死了怎么办。
梁玉昭瞥了她一眼,鄙夷道:“你怕什么?你们得罪他了?连这么个文弱书生也能得罪?”
许念懒得跟他解释,又问道:“三爷带人来的还是他自己来的?我是说,有没有那些彪形大汉,五大三粗,腰别大刀的那种?”
梁玉昭更鄙视她了:“你也来过两回了,有病的人尚且不一定能进来,什么时候见过没病的人进琼顶山的?也就是你们几个例外罢了……”
许念拍拍胸口松了口气,没带人就好,就凭他一个病秧子肯定打不过他们的。等出了山他们就跑,让他这辈子都找不着。
梁玉昭见她害怕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又小大人似的安慰她:“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们这个院子很偏,没人能注意到,而且刚才我给你们端饭的时候都是避开了三公子的,省得他起疑心。”
许念感激的望了他一眼,摸摸他的头道:“真是个好孩子。”
梁玉昭却像是被火烧了似的,一下跳到一边,跺脚道:“谁是孩子?你……你别乱摸!成何体统……啊!”许念又上去摸了一把他的脑袋,果不其然见他蹦得老高,林决无奈打断她:“别闹了。”
许念咯咯笑个不停,梁玉昭红着脸道:“对了,我是没说,但不代表师伯不说。刚才我听到师伯说等会儿过来找你呢,不知道你会不会撞见三公子。哼!”说罢转身跑出去了。
许念的笑声顿时卡在嗓子眼:“他……他要过来?”
☆、私奔
“你没跟你师伯说吗?”许念扒着门框问道。
“我说了啊,都说不用他过来了,可是师伯还是坚持,而且三公子方才在师伯屋里,应当也听到了。”梁玉昭抿着嘴点点头。
许念耷拉着脑袋瞅瞅林决:“你说怎么办?”
梁玉昭扶正托盘里的碗,满不在乎道:“你们慢慢商量吧,我先走了!”前脚刚转出门,后脚许念就听到院子外传来他的声音:“师伯!三公子您也来了。”
“嘭”的一声关上门,她靠在门背后,冲林决道:“待会儿他要是怎么样,咱们就带着林雨冲出去!”
林雨“哎哟”一声道:“你可省省吧,我可禁不住折腾了。”林决也笑道:“咱们两个人,还比不上一个病秧子么?”
身后传来敲门声:“沐公子,念之,现在方便说话吗?”
林决脸一红,瞧这语气,说得好像他们在偷偷摸摸做什么苟且之事似的。他拉过许念,轻推开门道:“张老先生,快进来吧。”张道年进了屋,三爷跟在他身后,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