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儿?”他咆哮着问道,“给我把他拖过来!以圣林修道院的十字架起誓,我一定要让他后悔莫及。”
人们再次向后拥去,而一队弓箭手则冲上了唱诗席,粗鲁地一把按住迪克,并将他拖出座位,推着他的肩膀,把他从圣坛的台阶上推了下来。与此同时,劳利斯则像一只狡猾的耗子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
丹尼尔爵士抹掉了眼帘上的鲜血,挤着眼睛,怒视着他的俘虏。
“哼,”他说道,“这个狡诈、傲慢的小混蛋,你现在终究还是落在我的手心里了!以全世界所有可以起誓的东西起誓,从我身上流下来的每一滴血,我都要从你的尸体上滴嗒滴嗒地拧出来加以补偿。把他给我带下去!”他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这里可不是地方。把他带到我家里去,我一定要让你的每一个关节都受尽痛苦。”
可是迪克一把推开抓住他的人,提高了嗓音叫道:
“这里可是圣地啊!”他高声叫喊着,“这里可是圣地啊,可是,神父们,他们却要把我从教堂里拖出去呢!”
“你杀了人,亵渎了圣殿,孩子。”一个服饰华丽的高个子说道。
“有什么证据?”迪克大声说道,“他们指责我跟这件谋杀案有牵连,但却没有任何证据。说实话,我只是这位小姐的追求者,至于她,我敢大胆地说一句,她也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可是这有什么罪呢?我相信不管是爱上了一位姑娘或者是获得了一位姑娘的爱,都不是一件违法的事情。除此之外,无论从哪一点来说我都是无辜的。”
当迪克勇敢地宣称自己无罪后,从旁观的人群中发出了一阵赞同的叽咕声。与此同时,那些非难他的人也开始起哄,他们大声嚷着,说他们昨天晚上怎样发现他在丹尼尔爵士的家里,又怎样穿着亵渎上帝的衣服。就当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时,奥利弗爵士又声色俱厉地指着劳利斯,一口咬定他是从犯。于是,劳利斯也同样被拖了出来,站在他首领的旁边。这时,在场的人都情绪高涨,他们分成两派,有的人把这两个囚犯拖来拖去,帮他们制造逃走的机会;而另一伙人却破口大骂,并用拳头打他们。迪克的耳朵嗡嗡作响,脑袋也天翻地覆地晕眩起来,就像是一个失足落水的人在水流湍急的旋涡里挣扎一般。
可刚才跟迪克说过话的那个高个子,用洪钟般响亮的声音平息了群众的喧哗,使秩序得到了恢复。
“搜一下他们的身,”他说道,“看他们有没有带武器,这样我们就可以断定他们的意图了。”
除了一把匕首之外,他们在迪克身上没有搜到其它的武器,这对他是极其有利,可又有一个好事的人把匕首从刀鞘里抽了出来,那匕首上沾染着的鲁特的血迹被发现了。丹尼尔爵士手下的人见了,马上就大吼大叫了起来,可马上他们就被那个高个子用手势和威严的目光制止了。这回轮到搜查劳利斯了,他们在他的长袍下面搜出了一把与刚才射下来的那几支一模一样的黑箭。
“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高个子皱着眉头问迪克。
“先生,”迪克说道,“我现在是在至圣之地,不是吗?没错,先生,从您高贵的举止看得出来,您是一个地位很高的人。从您的脸上可以看出您的仁慈和公正,我宁愿放弃圣殿的保护向您投诚。因为如果要把我交给这个人判决,我必须在此向大家大声地控诉,这个人不但是杀死我亲生父亲的凶手,还霸占了我的土地和我的财产,把我交给他,倒不如——我请求您——请您用您高贵的手,把我就地处死。此刻,就在我还没有被证实有罪以前,您也亲耳听到了,他是怎样穷凶极恶地威胁我的。如果您把我交给这个与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和一直加害于我的人,这将会有损您的荣誉,您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