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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2 / 5)

体倏地落在他的身畔,既不叫嚷也不出声,身子一侧就安静地坐在旁边。

“涛,你来了。”感觉他的来临,他深吸一口气运功入丹田,不疚不除地张眸扫过身旁的小动物,淡漠的眼神难得有一丝热度,大手在银白色的毛上轻轻抚著。它似通人性,抬起水蓝色的眼珠与主人相对,低呜一声以应他的抚慰。

他僵硬的脸庞轻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既像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对涛倾诉,喃喃低声道:“你说我是怎么了?近来老是浑身没劲,不仅人懒了,杀气少了,连心也厌了,你瞧我这双手沾染了多少血腥,每天少说有一个人的性命葬送在我手上,我跟黑白无常、妖魔鬼怪没啥两样,一样的杀人不眨眼!”他冷笑著自己,未等涛的回应,已将目光移开。

说来可悲,长久以来他总是孤单一人,没有人能让他吐出内心话,更没有人能够打开他重重的心锁,进入他的内心,只有这匹犹如另一个自已的银狼始终伴随他,不为什么,只因它同他一般是个孤独的幽魂,不过如今连这匹狼恐怕也不能再留在他身边,他不想连累它与他一同坠入黑暗的深渊里,今晚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涛明了主人的伤心,但不能人语的地只能以目光表示他的心意,伸出舌头舔舔他的大手。

他感应到银狼欲安慰他的心意,拍拍涛银白色的毛发,翳然低语道,“涛,你走吧!别再出现了,跟著我没有好处的,我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好主人。你随便去找一个人跟著,都会比我强。你走吧!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他低哑的嗓音依稀藏著不舍,缓缓催促著涛离去。

涛被他推离数步,仍不舍地呜呜低鸣,犹如向他求情,水蓝色的眸子漾满不解与不愿,揪疼了主人的心。它著实不懂主人为何要赶它走呢?它做错了什么?或主人讨厌它什么呢?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他背对著涛,不愿再见它呜咽,怕动摇自己的决心,“我既是拓跋魁,就不该是银狼,不该是你的主人,不该属于苍狼一族,我不是人,而是鬼魅,来自地狱深处的幽暗鬼府。”他猛然回头,注视它的眼神既凶且恶,不复方才的轻柔,更增添一份暴戾之气。

他声音不大,却万分冷冽地喝道:“滚,滚出阴山,回断情谷也好,去中原也罢。总之,远离大漠、远离我!”他冰冷的眼神里见不到一丝暖意。

为什么?涛用丧伤的目光问道,却得不到答案,但忠心的它不敢拂逆主人之意,踌躇著步伐,屡屡回头望,盼望主人能回心转意,出言挽留。但它终究是失望了,他坚决的眸光中不见露出一丝软化,良久,涛的身影才没入暗夜里。

别了,他最真的好友!拓跋魁强压下悲伤,静静目送涛离开,心底明白自己的狠心,但是无奈他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是场流血的战斗,他不想牵扯别人,特别是他最在乎的人与事物。

他隐藏住心口微微作疼的不舍,毅然转过身,告别了涛,同时亦告别了另一个自己,拓跋魁随著一阵风,衣袂一飘,人影已消逝于风中。

殊不知在他身后,始终有一双水蓝色的清明眼睛紧紧相随,不曾离去。

“呼,好重。”烈日当空,钟瑶纤细的手臂抱著两大桶约与人高的酪奶,摇摇晃晃前进时,才明白娄别列家当真不是好呆的,井非她治不了阿繁,只是狼族女子的工作本就繁重,即使被她甜言蜜语所骗的阿繁想对她轻松点亦束手无策。

同行的小凳子望著钟瑶举步维艰的娇弱样,忍不住出声嗤笑道:“阿凤,这丁点儿你就喊重!比起我来,你可是小巫见大巫咧!”她抬抬肩上少说有二、三十斤的重物,亏她一身瘦弱却扛得起一个人男人方抬得起的重量,还一副驾轻就熟的轻松模样。“不同你说了,我得赶紧把这两袋羊粪送去宗喇弥那里,迟了,少不得阿繁一顿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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