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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二老是看着温氏一路艰苦走来才有今天,均是眼中含泪,脸上带笑,嘱咐温氏不要多想,大喜日子就当一切放下,家中诸事都有小乐子和他们在旁上照看着,再说还有三天回门,之后温氏也是要常回来的。
新娘出门上轿,按照风俗需由兄长背着,常乐心中早就当温氏是亲人,是妹妹,义不容辞地背起温氏,送到花轿上。
好儿兄妹仨作为生亲团一员,跟着娶亲队伍去北封县胡府,到得傍晚时分才跟娘亲和胡汉告别,返回落日村。
阿旺并没有带那个神医女弟子回来,只说时机未到,下半年定带回来给家人相看了解。
了却了娘亲终身大事,好儿等人重回京城,生活恢复如常,各人忙碌着,充实着。
花容阁和仙客酒楼先后关闭,温府损折了两处收益最好的铺子,再加上去年深秋被盗的一庄粮食,打击虽不小,影响还不算大。毕竟温府还有其他处田庄和铺子不断进账。
花容阁关门后一直没有新动静。好儿并未在意,只让人暗中留意便是。下一步她瞄准了温府的其他铺子,出高价买下温府隔壁的铺子,遇到出高价对方都不肯转让或卖掉的,无需好儿出面,自有来去那边暗中出手,威逼利诱之下,那些没什么背景的商家,最后也都脱手,收下好儿付给的一大笔银钱,另寻店铺或是离开京城,到别的州城去做生意。好儿把这些铺子一一整顿了,重开与温府铺子一模一样的,货品质量比对方好,价格却比对方便宜。
温府恼怒不已,咬牙跟着连连降价,哪知对方竟然大亏血本买一送五这么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也甩了出来,更把进货源给控制了,一家两家三家店铺均是如此。走到这一步,温府再笨也想到了对手是冲他们而来,并且是做了充分准备一拼到底。
温瞻年、温刘氏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得罪了谁,至于下如此狠手。想打听又打听不出来对家幕后老板是谁。收支大缩水,温府的各项开支不得不有所缩减,几位姨娘和庶出子女的吃穿用度本来就不怎么好,如此一来更被温刘氏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各种苛扣,气得她们敢怒不敢言。
一容最近很不在状态中,某日因走神不小心弄错了温刘氏要喝的汤,正赶上温刘氏这一阵为铺子的事烦躁,被温刘氏煽了两耳光,当天不许吃东西,并罚去三个月月钱。一容心中委屈,却不敢表露半分,几个二等丫鬟暗暗幸灾乐祸。
后厨大管事看在眼里,心里觉得时机来了,便去求温刘氏将一容许配给她家大儿子。温刘氏还在气头上,当即答应后厨大管事的请求。一容得知后,心凉了半截,那大管事的大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性情暴躁不说,还喜欢去勾栏院鬼混,一容一想到后半生要跟这样的人过,心窝就冷飕飕地,到温刘氏跟前磕头跪求,把她许配给谁都行,就是不能是后厨大管事的大儿子。
温刘氏根本不答应,还许诺说等她嫁了人,就抬她做管事娘子。一容根本不心动什么管事娘子,见主子铁了心,心戚戚地寻了个由头出府,想要找廖公子当面确问喜不喜欢自己,若是喜欢,她就恳求廖公子为她赎身,这些年她也攒下点银子,想着夫人或许会看在她为她做那么多事的份上,会放她出府。从此她愿意跟着廖公子做贫寒夫妻。若是对自己无意,她也只能认命了。
可惜,一容注定要失望了,廖公子的奶奶告诉她说,廖公子护送主子出远门了,并不清楚什么时候回来。一容满心失望走在大街上,突然间好想大哭一场。
雅致的酒楼之上,好儿和平卉站在窗口,静静看着那女子被人撞了也没反应,平卉有些叹气道:“小姐,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好儿淡淡说道。对于当年帮着温刘氏陷害娘亲的帮凶,她实在无法生出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