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放要他指认士官哗变未遂时,挑拨离间的异心者,防范幕后主使。
张德先犹豫不决,那些人都是李夫人(顾照光前妻)留给自家少爷的班底,把名单交出去,就是把命都交给顾照光这个不可靠的背叛者手上。
谢天放道,他可以担保这些人官职不变,只要他们没和池越溪勾结。这话让张德先下定决心,说他去拟名单。
王雪娥看着自己的师兄,在这危机时刻,她很想做点什么帮助顾照光。
谢天放说另外一件要紧事,就是做假账,把所谓的池越溪嫁妆全部写进善事开支,一个铜子都不能多留,来个查无实据。
“池太师手上一定有李夫人的私房钱账目,不能做假。公公,你可千万要留心,不要因小失大,把沧州李家牵进这事。”
张德先哼声点头,道:“不用你叮嘱咱家也知晓轻重缓急。”
紫襄楼的贵重物,都是有登记,还有一份名册存在宫里,谁也做不了假。这些年,张德先是靠着李夫人留下来的田庄收益照顾少爷,也是有据可依的,不怕人查。反倒是总兵府这些年的账,一塌糊涂,才得小心。
张德先留下这话,自去整理名单。
王雪娥心急,又恨张德先兴灾乐祸,早知如此,这事儿就不告诉他,让池家人把沧州李家也拖下水。
谢天放道不能这么说,这事和张德先通气,是防着他背后给大人捅刀子;现在,张德先知道自己和顾府是绑在一处,就不会耍什么花样了。
“这种情况大哥早有防备,不用过分担心。师妹,你一宿未睡,先去歇歇。”
王雪娥哪里睡得下,她问道:“做了什么准备?你倒是快说啊。”
谢天放没有隐瞒,道金管事那儿有礼单来往账目,和营里老账房忙活几天,应当能把这事儿瞒过去。
王雪娥见顾照光确有预防,忙催他快把情况告诉大人。谢天放再次叮咛师妹注意身体,他匆匆赶往议事厅,叫出顾照光汇报情况。
顾照光神色肃穆,眉头越皱越紧,赞同谢天放的举措,叫来金管事叮嘱,此人是顾府的前院管事,专负责接、送各地官员礼金之事。
这边刚行动,那头就见烟尘滚滚,传令官急奔报:“大人,池太师府家仆池长亭到。”
“来得好快。”顾照光与谢天放相视一眼,前去打官腔。
池长亭奉池太师之命护送池越溪回京,他接信在宣府城外长等一夜,却听人说总督府起火,忧心顾夫人安危,才闯入营地,请总督爷万勿见怪。
顾照光抱拳说:“哪里哪里,长亭兄也是担心我夫人安危。”话锋一转,他道,“夫人为歹人火器所伤,至今未醒,要劳长亭兄回京告知太师缓行。”
“这,可否让长亭见一见顾夫人?”
“军医有言,夫人得静养,不能见客。”顾照光有礼地拒绝。
池长亭退而求其次,他道:“长亭回京,池太师必要问小姐伤势来由,不若请小姐的奶娘与长亭回府细说。”
顾照光歉然一笑,道:“长亭兄所言甚是,远山再拒反显不近人情。但,夫人奶娘韦氏被烈火烧伤,亦不能成行。还望长亭兄海涵。”
池长亭硬闯不能,抱拳告辞,道他必将此地事一五一十报与太师。
“在理,远山也会书信一封,细说总督府起火来由。不叫长亭兄为难。”
送走池长亭,顾照光即刻吩咐军中书记协助金管事冲平账面;并命亲卫将池越溪与韦婆子分别看押,无他亲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天放,这事你多费心。”
“大哥,你放心,我有数的。”
顾照光回帐内,再与众将士热烈地讨论到哪里找石头给弟兄们造房子,要铺好路,栽百年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