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搞什么幺蛾子?
忙让人抬去城门口,行至城中最繁华的街口,轿子便再也抬不进去了,百姓们挤在道路两旁,将所有的路堵了个水泄不通。墨问只得下轿,随从拨开人群,他挤过去,就看到宽阔的大道那头他的妻端坐在马背上,以不疾不徐的速度朝内城而来,与离开时一样,她的身后跟随着大队的人马,高扬的东兴日月同辉盘龙旗帜迎风招展……
然而,还是有很多与离开时不一样的地方,她身上的盔甲脏了,她的脸黑了不少,从前娇嫩的肌肤因为风吹日晒而变得有些粗糙,呈略深的麦色,她明亮的双眸比之前更为成沉稳,再没有人一眼看过去以为她是个不谙世事娇弱不堪的公主。
墨问站在人群里看着,竟忘了朝前再迈一步,不自禁弯起唇角笑了起来,他心里有一种吾家娇妻初长成的欣慰和自豪,真想告诉周围这些看热闹的人,马背上那个最美丽的小女人是他的妻。
墨问笑着笑着,余光一瞥,看到对面的路边一道红色的锦袍,身边还有个男人朝着前行的队伍挥手,红衣男人自然是司徒赫,挥手叫唤的是黎戍,黎戍身后还有半个矮小的红色影子。
“婧小白!婧小白!这里!这里啊!”黎戍笑嘻嘻地高声喊。
百里婧顺着声音的方向朝前看去,就看到了黎戍和司徒赫,她笑起来,驱马跃过去,欣喜地唤道:“赫!黎戍!”
不在的时候想念,在的时候黎戍又不忘损她,他皱着眉夸张地咧着嘴道:“呀,婧小白,你现在黑得跟块炭似的!”
百里婧正想拿鞭子抽他,一言未发的司徒赫却走上前来,张开双臂接她:“婧小白,下来。”
百里婧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介意地跳进他怀里,在司徒赫的搀扶下站稳脚,抱怨道:“赫,你怎么知道我腿疼?骑了这些天的马,两条腿硬得都迈不开了,我不好意思说……”
司徒赫脸上的刀疤狰狞地横着,看到她惊讶的样子,麦色的皮肤上绽开不变的笑容,他抬手敲了敲她的头:“婧小白,你才去战场多久,跟我比起老道来了?我能不知道?”
百里婧躲闪着大笑:“赫,我错了,我错了……”
“婧小白,你黑了,但是长胖了。”司徒赫凤目深深道。
百里婧哼道:“赫,你的胳膊比秤砣还准,每次都那么笃定说我胖了还是瘦了,我才不信!”
司徒赫只笑不语。
“伤好点了么?”百里婧抚上他脸上的疤痕,心疼地问道。
“嗯,差不多全好了,秋猎当日你要的生辰礼物我势在必得。”司徒赫笑了,摘下她的手不松不紧地握着,每一句都叫她安心。
“行了,行了!你们俩够了啊!”黎戍忽然横插一脚,将司徒赫和百里婧分开,挡在百里婧跟前俯视着她道:“我说啊,这些年你们两兄妹还没腻歪够,让老百姓瞧见了还以为这位是婧驸马呢!一年大,二年小的,像不像话!”
司徒赫笑脸微微一僵,百里婧却作势用手中的鞭子去打黎戍,笑骂道:“黎戍,你嘴里还是吐不出象牙来!”
黎戍逃开两步,忽然想起来道:“咦?说真的,婧小白回来了,怎么不见婧驸马来接?连我家小狐狸都来了,这婧驸马太不靠谱了啊!媳妇儿娶回家就算完了?这么大的场面,一点都不贴心!”
百里婧也觉得奇怪,照理说也不应该,连大西北那么远的地方墨问都寻去了,不可能连她回来他都不知道。她扫视着路边形形色色的百姓,自言自语道:“会不会生病了?”
黎戍捣捣司徒赫,嘀咕道:“婧小白完了,一点都不怀疑那婧驸马会有花花肠子,以婧驸马如今的地位,趁婧小白不在养几只温顺的小绵羊也不是不可能……”
“他敢!”司徒赫骤然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