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满面笑容地举起,率先道:“第一杯,祝大兴社稷安康,四方来朝。”
仰头,一饮而尽。
“第二杯,祝父皇母后福寿绵长,荫泽子孙。”
“第三杯……”
“婧公主,这是北郡府进贡的烈酒,您再喝就要醉了呀!”礼官见百里婧面色潮红,不由地劝道。
百里婧恍若未闻,捏着酒杯,将头转向左边,笑靥如花道:“第三杯,祝……祝我和驸马恩爱长久,永……永、不、分、离……”
仰头,一口喝下,身子却急急向后倒去。墨问长臂伸出,忙将她揽在怀里,她的双臂圈着他的脖子,衣袖撩起,露出如雪皓腕上的红色珊瑚珠串,笑得一脸妩媚,嗓音婉转:“我没事,夫君,我没事……”
礼官忙道:“陛下,婧公主醉了。”
景元帝无奈叹道:“北郡府进贡的这酒叫‘忘忧醉’,极是辛辣浓烈,几杯下肚什么都不记得了,素来用以考量我大兴驸马的酒量。婧丫头从小便不会喝酒,连饮三杯,看来她得睡到明日。来人哪,扶婧公主下去休息。”
又扫了墨问一眼,补充道:“婧驸马身子虚弱,也同婧儿一起去吧。”
墨问躬身朝景元帝行了个礼,长臂一用力,竟将怀中人抱了起来,众人见他虽然面色苍白,可抱着怀中的妻子倒还走得甚是平稳,诸多宫女太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出了太极殿门,径直朝百里婧出嫁前的寝宫而去。
韩晔始终站在原地,只是右脚较原来的位置挪动了半步之遥,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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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2】埋下祸根
韩晔始终站在原地,只是右脚较原来的位置挪动了半步之遥,无人察觉。
他的身材颀长玉立,面容俊美无俦,一身锦绣白袍上绣金色丝线,腰间垂着一枚碧绿玉佩,黑发用一支白玉簪简单绾起,气质俊雅非凡,一眼看去就知是人间龙凤。
木莲曾经问百里婧:“婧小白,三师兄也没你的赫好看?那,大师兄呢?”
百里婧毫不犹豫地干脆答道:“当然是大师兄第一好看!赫嘛,只能算第二了!”
大师兄,就是韩晔。
“落驸马,您的酒……还未喝呢。”礼官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殿前只剩他这一身白衣,韩晔抬起头,星眸看向高位上的景元帝,道:“臣想说的话,婧公主已经说了,臣敬父皇。”
说罢,将杯中酒仰头喝尽,一气连喝三杯,面色如常。
景元帝赞许地笑道:“落驸马果然好酒量!”
韩晔深邃的星眸光芒尽敛,清清淡淡地勾唇一笑,谦逊作答:“谢父皇谬赞。”
见百里婧不在场,景元帝便大方问道:“落驸马手上的伤势如何?可恢复了?”
韩晔右手执白玉杯,受伤的左手却始终藏于袖内,淡笑道:“臣本无大碍,多谢父皇关心。”
景元帝摸着胡须,满意地点头:“朕的定安公主以后就交给你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婧儿那丫头不懂事,让你和落儿遭了罪,这些日子你好生调养,等伤势痊愈了,再去礼部报到吧。”
宫中等级森严,皇子公主的地位由他们母亲的地位来决定,他们出生之时,母亲是什么身份,他们便能获得何种殊荣。
与百里婧刚满月便册封“荣昌公主”不同,一般庶出的公主只会在出嫁前夕受封,送嫁的排场也稍逊嫡公主一筹。百里落降生时,景元帝只是个皇子,黎贵妃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妾,所以,哪怕后来景元帝登上皇座,她攀上贵妃之位,王府庶女出生的百里落在宫中的地位仍旧不高,大婚前才受封“定安公主”。
“请父皇放心,韩晔定会照顾好落公主。”韩晔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