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活,这从早剥到晚,都剥了两天了,娘一点夸奖都没有,反倒是骂人,真不公平,我也不干了。”
石氏的笤帚扔过来,掉到了炕上,青玉早就一溜烟的下了炕,掀帘子跑了,一边跑还一边说:“我出去玩儿会。”
“玩,玩,你就知道玩,都多大的人了……”石氏拣回笤帚,顺手把花生皮都扫进簸箕里。
沈四海闷声道:“行了,一个孩子,能干得了多少,她们还小呢,你指望她们做什么。”
石氏瞪一眼沈四海,道:“孩子小,我不指望,可我能指望谁?我倒想指望你呢,可这几袋子花生都剥下去了,你剥了有一半没?”
沈四海早就习惯了,一声不吭,动作不紧不慢,并没有因为挨骂而罢工,也没有因为挨骂就更快一点。
石氏一边剥一边唠叨:“你也快点,把花生这么一捏,一下子仁就都出来了,我就弄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这么慢呢……半天也不出活儿。”
正这会儿,院子里有脚步声,接着是个粗嘎的声音问:“大哥、大嫂都在家呢?”
石氏一抬头,就看院子里站着一个三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正往屋里瞅着。不是别人,却是龚氏的娘家哥哥,外号老铁的。
老铁有些憨傻,三十多岁了,也没能说上个媳妇,忙时除了干自己家里的活,便是帮着龚氏。一到冬天闲了,便左东西,右西家四处闲逛,一聊就是聊大半天。有时候也就在人家吃上一口,等到回家时天都黑透了。
不过他倒也不白待,看谁家有活,他都跟着招把手。
沈四海和石氏便忙让他进来。他一掀帘子就坐在了炕边,憨笑着道:“剥花生呢?”说着也就伸手来剥,石氏客气了两句,还给他倒了杯水,他也就只是憨笑着说了句:“嫂子忙着吧。”
石氏就问:“怎么今天这么闲在?”
老铁道:“刚从老丫那过来,她又跟你们家我大爷大娘生气呢。”
033、要钱
033、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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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氏在家是幺闺女,所以没出嫁前,家里人都叫她“老丫”,即是老姑娘,老闺女的意思。老铁是她亲哥哥,叫了这么多年,都叫习惯了,因此当着自家人面,还是叫她老丫的。
他口里所说的“大爷、大娘”却是沈老太爷两口。
沈四海就是面色一沉。石氏看他一眼,忙问老铁:“这是怎么个话儿?好端端的,又是为了什么吵起来了?”
老铁似乎全无所觉,根本没意识到沈四海脸上的阴沉和不悦,埋头剥着花生仁,道:“我也就是才进去,就听见老丫在那跳着脚的哭,说什么没钱,穷的要揭不开锅了之类的话。老八死说活说,给拉回屋去了,两个孩子都吓的在屋里炕上哭呢。实在没有待的地儿,我这就出来了。”
老铁人不是特别聪明,不过学话倒是学的一字不差。
一听“钱”字,沈四海和石氏也就明白这场纷争因什么而起了。到了年底,想必是沈老太爷跟沈四河两口儿要这一年的份子钱了呗。
沈四海都是年初的时候就把那两百贯钱给沈老太爷送过去,沈四河却不然,甚至于给还是不给,都是个糊涂帐。
只不过没人去查罢了。沈四海一辈子奉行的都是问心无愧,他该做的做了,至于旁人做不做,他从不攀比,旁人做到什么份上,他也不针不针的计较。更何咬是他的亲兄弟。
石氏不免幸灾乐祸。
沈老太爷这一辈子都护犊子,偏袒小儿子,有事没事都上自家来说小儿子如何本事,如何出息,如何孝顺。
本事、出息也都是他自己家的,所谓的孝顺也不过是平时端过去一碗好菜就到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