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失声道:“勾子长,你是勾子长。”胡铁花也听出来了,也失声道:“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勾子长惨笑道:“这就是我的报应。”
张三道:“难道是丁枫……?”
勾子长恨恨道:〃他更不是人,连畜牲都不如。”
胡铁花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勾子长闭上了嘴。
但他纵然不说,胡铁花心里也明白。
“兔死狗烹”。
一个人出卖了朋友,自然也会有别人出卖他。
这正是天下所有走狗们的悲哀。
勾子长仿佛在呻吟,显然已受了伤。
胡铁花本想讥讽他几句,臭骂他一顿的,现在又觉得有些不忍心了,只是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幸好老臭虫还没有来。”
张三道:“我早就知道,无论在多凶险的情况下,他都有本事。。。”
这句话没有说完,又有开门声音响起,又有脚步声走了进来。
这次来的竟似有两个人……
胡铁花和张三的心立刻又凉了。
“楚留香毕竟也是个人,不是神仙,在这黑暗中,一个人无论有多大的本事,也是使不出来的。”
楚留香一跃下滑车,立刻就觉得不对了。
他天生有奇异的本能,总能感觉到危险在哪里。
现在,危险就在他脚下!
他的身子已往下坠,已无法回头,更无法停顿。世上仿佛已没有什么人能改变他悲惨的命运。
能改变他命运的,只有他自已——无论谁要改变自已的命运,都只有靠自己。
车已滑出去很远。
楚留香突然蜷起了双腿,凌空一个翻身,头朝下,蜷曲的腿用力向上一蹴,身子乘势向上弹,足尖已勾佐悬空的钢索。
他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他的反应稍微慢了些,足尖搭不上钢索,他也只有坠下,坠入和胡铁花他们同样的陷阱。
这时他已听到了胡铁花的愤怒的谅呼声。
声音很短促,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但平静并不代表安全,黑暗中仍然到处都潜伏着危险!
楚留香倒接在钢索上,又必须在最短时间里作一个最重要的决定——也许就是他生死的决定。
他可以跃上网索,退出去,也可以沿着钢索定向蝙蝠岛的中心。
但他立刻判断出这两条路都不能走。
钢索的另一端,必定还有更凶险的陷阱在等着他。
他更不能抛下他的朋友。
钢索在轻微的震动,滑车似已退回。
楚留香立刻在钢索上摇荡了起来,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终于渐渐和钢索的高度平行。
他的人突然箭一般射了出去。
“楚香帅轻功高绝天下,非但没有人能比得上,甚至连有翅膀的鸟都比不上。”
这虽是江湖中的传言,却并不十分夸张。
借着这摆动的力量,他横空一掠,竞达七丈。
若是换了别人,纵然能一掠七丈,也难免要撞上石壁,撞得头破血流。
但他掠出时脚在后,手在前,指尖一触及山壁,全身的肌肉立刻放松,整个人立刻贴上山壁,缓缓的向下滑。
滑了一两丈后,才慢慢停顿,像是只壁虎般静静的贴在山壁上,先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
然后,他就开始听。
没有声音,却充满了一种复杂的香气,有酒香、有果香、有莱香、仿佛有女人的脂粉香。
这里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楚留香耳朵贴上了石壁,才听到石壁下仿佛有一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