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轻轻握起九疑的手,细细端详眼前的姑娘。
“九娘这孩子,生得标致,面相里透着一股子福泽,是个有福气的。”
两位妇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不亦乐乎,一旁的桑时安兄弟只觉得自己成了多余的摆设,不由地相视一笑。
就连桑志也感到氛围略显单调,心想若是俞修的父亲在此,或许还能谈谈两家之事、交流些学问心得,眼下却只能赔笑伴坐。
他轻咳一声,道:“今日阳光正好,不如让时安兄弟俩带十二郎去山上跑马,那边的风景也是别有洞天,适合年轻人活动活动筋骨。”
桑时安闻此言,精神为之一振,想到时序因潜心读书已许久未与自己外出游玩,心中自是欢喜。
正欲邀九疑同去,却被时序悄悄扯了扯衣袖,暗自埋怨大哥真是不分时候,此时九疑应当留在未来婆母身边好好表现,跟随他们弄得一身尘土实在不妥。
俞修内心虽然也想领略异地风光,但自踏入桑府,还未与九疑有过片语交流,难免有些遗憾。
四夫人对俞修的心思自然心知肚明,但在亲家面前不便多说,只叫俞修随桑家兄弟同去。
午时必定赶不回来,难得远行一回,多走一走、看一看也能增长见闻,晚饭一起用也是一样的。
留于府中的众人谈话渐渐乏味,便在院中支了张桌子,玩起了九疑从前与六娘常常玩的握槊。
桑夫人自幼在刘家长大,也是会玩的,只是出嫁后便没再碰过,一经提及规则,记忆便如泉涌般复苏。
一来一回间,桑夫人顺势询问起九疑与俞修的婚事。
此事近乎板上钉钉,俞修属意九疑,上房的长辈也允了,四夫人自是不会横加阻拦,顺顺当当过了礼,此行目的便圆满达成。
“亲家母放宽心,聘礼在后头,不日即达。”
桑夫人闻此言,心中大悦,俞四爷信中所言果然不虚,俞家是真心诚意想要将九疑定下。
“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如此一来,两家亲上加亲,真是可喜可贺。”
俞四夫人在落子的间隙,不经意间掠过桑夫人面容,心中暗忖,这小门户的妇人果真沉不住气,心思全然不加遮掩于面庞。
“听闻九娘还有一位姐姐,怎的今日未曾得见?”四夫人轻声询问,话语中带着几分好奇。
“瑜娘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晚些用饭时再唤她出来。”桑夫人以微笑回应,继续着手中棋局,不愿过多谈及家中琐事。
四夫人又提及九疑的大嫂,桑夫人只以怀孕不宜会客为由带过。
直至申时三刻,阳光斜照,桑时安一行人才踏进府门。这一路上,陈载通对俞修颇显殷勤,不断抛出学问上的题,尤其在桑家大哥教授他射箭之际,更是连连提问。
念及陈载通是九疑的姐夫,俞修只得耐着性子逐一解答。
归家时,桑夫人与俞四夫人的棋局仍未结束,众人寒暄行礼后便各自散去,不作打扰。
桑时安则将打到的野味丢给厨房,让做出来。
而桑时序一回来,便迫不及待地将九疑拉到角落,低声细语:“他不错,也没嫌我们兄弟是粗人。”
九疑心中泛起一阵甜蜜,对于桑时序的直接和热忱,她实在欢喜,因为她深知,俞修也从不曾介意她的出身,每次为她解惑、传授琴艺时,总是满载耐心与细致。
“说大哥是粗人还差不多,你哪里是粗人。”九疑轻笑着反驳。
正当此时,俞修缓缓靠近。
九疑背对着他未曾察觉,而桑时序则默契地退至一旁,与俞修错身而过。
察觉二哥突兀的离开,九疑转头一望,这才发现俞修不知何时已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正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