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这么近,我听得见你说什么。”突然间记起,她神情微僵,身子整个坐直。
“对了……还有那位西域蛇女,她也掉下来了,你、你……她有没有对你怎样?!你受伤了吗?有没有中毒?”她小手紧张地往他身上摸索,抚着他的脸、他的胸,他的双臂和背脊,甚至更往下移去──
他粗嘎低喘,倏地捉住她的手,声音紧涩。“别碰我。”再碰,他要把持不住自己了,他不是禽兽,绝对不是。
窦德男迷惑地拧眉,唇瓣蠕动正要问出口,幽暗中,一女子的笑声夹杂轻咳,断断续续地传来。
“咳咳……小姑娘,你别碰他,呵呵呵……乖,到我这边来安全一点……”
“前辈?!”窦德男颈后寒毛竖立,陡地循声望去,但周围黑压压一片,银光只够照映出她和齐吾尔上身。
“不用怕,你、你别怕……她胸口受我一掌,胸骨尽断,活不了多久。”齐吾尔安慰着她,跟着阖上双目,气息越来越粗重。
“嘿嘿……咳咳……若不是我之前旧创未愈,凭你挡得了我?”药王的暗器贯穿她的心胸,任她如何费力养伤,功力也再难恢复。她又笑,对于能否活下来,似乎也不觉得是一件顶重要的事。
“小姑娘,你唤我前辈可、可真好听,咳咳咳……很好、很好,我可挺喜欢你的。”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她好不容易才再启口,“你过来这儿,我有件事要告诉你……这儿安全,你快过来。”
“我不过去。”窦德男答得乾脆俐落,忧虑地瞅着闭眼不语的齐吾尔。
他额上冒出点点细汗,眉心捺着好深的折痕,微弱的银光让他的脸色瞧起来无比苍白,简直像生了场大病一般。
是不是内息受创了?还是……还是真在无意间中了毒?
“前辈,请您把解药给我。”见他奋力抑制痛苦的模样,下颚甚至还微微抽搐,她简直六神无主。
“什么解药?”刁锦红在另一端幽幽地问。
“您适才在他身上下毒了,是也不是?我就要那种毒的解药,请前辈拿出来。”想起李游龙沾上蛇族毒粉所承受的痛楚,以及留下的殷红伤疤,她心跳如鼓,就怕齐吾尔也要重蹈覆辙。
闻言,刁锦红笑得刺耳,顺了会儿气才道:“我是对他下过毒,但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可不是刚刚。咳咳……我不是要你过来这儿吗?你乖,快过来,再迟就不好了,咳咳咳……”
“我不过去。”窦德男嚷着,心里急,小手紧紧握住他的上臂。“齐吾尔,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很难过?你、你别不说话……”
他喘着气,眼皮终于缓缓睁开,那对目瞳中暗金闪烁,深邃地锁住她的脸容。
“我没有中毒,你不要哭。阿男……”
不是把眼泪擦乾了吗?怎么又掉出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不哭。”有些孩子气地抬起衣袖抹过脸颊,她用力拭净湿意。
这时,刁锦红忽地发出嘿嘿冷笑,言语中尽现恶意:“今天没中毒,并不表示身上无毒,蒙族的小子,你忘记几年前大漠的那一夜吗?你真以为药王有本事完全解开那个毒吗?咳咳咳……未免小看了我。
“你的阿兄和阿嫂,呵呵……你忘了吗?你做过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吗?呵呵呵……没谁告诉你,我、我永远也不说那晚我到底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你,你做的好事,呵呵呵呵……”
“刁锦红,我不再受你愚弄!”
说时迟那时快,他痦哑低吼,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抢来窦德男的银枪往那幽暗处猛刺过去,“噗”地轻响,是银枪头没入血肉的声音。
“啊?!”
窦德男错愕万分,三个人的呼吸声交错纷杂。
“我要你、要你一辈子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