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一面伸出手来牵她。
她摆摆手说:“你先上吧,我自己可以。”
我迅速上去,等着她上来。她爬到一半的时候停在那里不动了,我知道她害怕,但我没有动,抱臂看着她。她抬起头来看我,黑暗里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带了一些轻微的害羞和恐惧。我伸出我的手说:“来吧,小耳朵。”
她终于把小手放到我的掌心里,一只小小的,柔若无骨的小手。我只轻轻一拉,她已经顺利地上来。
也许是前两天下过雨的缘故,屋顶有一些潮湿,我把她拉到稍许干点的地方,对她说:“你看看,这里应该是最好的放烟花的地方。”
“等我回去,也许尤他会灭了我。”
“你怕吗?”我问她。
她嘻嘻笑起来:“怕我就不跟你来了。我们放烟花吧。”
“好。”我摸出打火机,替她点燃最长的那根烟花棒,焰火直冲上天,这一方天空立刻变得和她的笑一样灿烂,她兴奋地跳起来:“多美啊,张漾,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放的烟花哦!”
我有些看呆了过去。
她转头看着我,微笑着问:“你在想什么呢?你是不是在想吧啦呢?”
我吓唬她:“你再提这两个字小心我抽你!”
她哈哈地笑。笑完后,她忽然问我:“你还记得许弋么?”
废话。
李珥又说:“你一定不知道,他家出事了。”
“怎么?”我装做满不在乎,心里却莫名地跳了起来。
“他爸爸出事了,被公安局抓起来了,他妈妈生病了,住进了医院,听说是癌症,活不长啦。”
我尽量保持我的冷静。
“怎么你没反应吗?”李珥问我。
“我应该怎么反应?”我问她。
“你应该满意了。”李珥拿着那根长长的烟花棒说,“你那么恨许弋,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结局吗?”
我抓住她的胳膊质问她:“吧啦都跟你说过些什么,你老实告诉我!”
“我也想知道。”她微笑,并不挣脱我。
“你今天非说不可。”
“我要是不说呢?”
“那我就逼你逼到你说为止!”我扯掉她手里的烟花棒,一把把她搂到了怀里,这个可恶的小女巫,如果她真的以为我不敢对她怎么样,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我们的脸隔得很近,她的身子软得不可思议,我明显地感觉到她在发抖,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去吻她,我们僵持了一分钟左右,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她的嘴唇变得发紫,最终还是她屈服了,她说:“好吧,张漾,我说。”
我放开她,自己先松了一口气。
她把身子转过去一点点,告诉我:那天我去了医院,我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找到吧啦的病房,当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不行了。病床前全都是人,吧啦看到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抬起左手,对我说:‘小耳朵,你过来一下好吗。’于是我走了过去。吧啦的脸苍白极了,像是一张白纸,没有一点颜色。她对我说:‘小耳朵,我有话要对你说。’我俯下我的身子,然后,吧啦伸出手,用力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拉近,她的嘴唇靠近我的耳朵,那唇没有温度,是冰冷的。等她跟我说完话,她的手忽然就从我的肩上垂了下去……
“她跟你说了什么?”我忍不住打断她问道。
“你不知道。”她说,“我也很想知道。”
“别跟我胡扯!”
“张漾,我没有骗你。”李珥说,“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给你看我的病历。我的左耳,生下来听力就不好。很多时候,特别是着急的时候,它什么也听不见。可吧啦那句话,偏偏就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