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
“你忘不了她,我知道你忘不了她!”蒋皎抓着她的头发哭着喊,“如果是这样,你就干脆把我忘了吧,张漾,我们从此一刀两断!”
“好的。”我说。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知道她开始在后悔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不过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以不变应万变。
她恨恨地看我一眼,推开挡在她面前的我往前跑。前方,一辆摩托车正疾驰而来。看她的样子,根本也不知道要闪躲,我的脑子里轰轰作响,赶紧追上去,一把把她拉到了路边。
摩托车急停下来。离我们只差一毫米。
“有病!” 摩托车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骂完,重新发动车子走了。
蒋皎同学狂乱的卷发轻拂着我的面颊,痒得我有些吃不消。我想推开她一点点儿,但是她抱我抱得特别紧。
她呜咽着:“蟑螂,你别不要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一刀两断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我错了,我错了。”她认错比眨眼睛还要快。
“好吧。”我轻轻推开她,“我今天很累,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
“送我回家好吗?”她说,“前面有段路很黑的,你也知道,我怕。”
我真的很累,并且饿得眼冒金星。不过我没办法,只能陪着她往家走。她的手牵着我的,紧紧地,不肯放松。我们走了几步,她又把我的手放到了她的腰间。转到前面的一个巷子的时候,我感到她明显地哆嗦了一下。
“下周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她用颤抖的声音说,“我真讨厌这里,我们离开后,就永远都不要再回来,蟑螂你说好不好?”
我忘了说,蒋同学也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学理工。她其实是想去上海读书的,但因为我喜欢北京,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一所北京的学校。
“好的。”我说。
“我以后都不再闹了。”她说,“我会乖。”
这样的保证,我听过一千次了。
走过小巷的时候,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她一些些。这条路白天和夜里完全不同,我们好像已经有很多夜里不曾经过它了。路的那边有个破旧的小房子,我永远都记得那个冬夜,我赶到那里,蒋皎被黑人他们几个小混混用布条堵住了嘴,抵在墙角,无声的呜咽和绝望的眼神。
黑人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对着我说:“臭小子,你自己选,是我们哥们儿几个当着你的面做了你的女人,还是你自己拿着这把刀自行了断!”
那一天,是吧啦下葬的日子。天空飘着春天的最后一场细雪。
我对黑人说:“你们放了蒋皎,不关她的事!”
“关不关她的事我说了算。”黑人说,“你先抽自己十个耳光,我再决定要不要放了她,你说呢?”
我说:“十个?那么多?”
“你他妈别废话那么多!”他上前一脚踢到我的膝盖上,我疼得单腿跪了下去。
黑人用刀尖在我的脸上比划着说:“这张脸长得是不错,能骗小姑娘,确实能骗。不过我倒想问问高材生,你有没有想过骗过之后的后果呢?”
就在这时候,警车的声音由远而近。
黑人吓得收回刀:“你做了什么?”
我努力站起身来,冷静地说:“我报了警。”
“你别忘了,你的手机在我手里!”黑人说,“我要是不高兴,就交到吧啦表哥的手里。”
“那又怎么样呢,”我说,“它说明不了什么。”
黑人拿着刀朝我扑过来。我一反手就夺下了他的刀。这个大而无用的东西,空长了一身横肉。我把刀架在黑人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