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贼王提醒的“低调”早抛到九天外。有钱不花,是他妈大傻瓜!
强行脱开爽爽柔软的怀抱,走到江边的板板寻了块大青石,脱鞋,挽起裤脚,骑在大青石上唰唰地开始磨斧。
江边渔火,城市霓虹,斧头在大青石上荡出的声音,慢慢地洗涤板板狂躁的心,不去想钱,不去想爽爽,不去想斧头帮,不去想卫生间,不去想徐孝天!心里只有斧头、青石、江水。
心神随着平稳的江水逐渐平稳下来,耳畔除了偶尔几声经过的轮船汽笛,这江夜的静谧仿佛会无限延续……粗壮的手臂越来越稳定,斧刃在青石上刷过的声音越来越淡,直至无声、直至无息,就是这样一个动作,板板脸上却露出从容和淡漠,仿佛与夜色、江水溶为一体。
这种久违的感觉,跟当初在小河乡文化站做棺材,和江边帮哑巴做棺材的状态一样,无欲则无求,宁静而致远。
天幕上的星星越来越密的时候,板板终于从莫名的入定状态中“醒”过来,嘴角含笑,大拇指肚在斧刃上轻轻地刮动,没有想象的锋利,这把斧头奇怪至极,板板百思不得其解。
刘逼曾经把斧头拿到电动磨刀石上试过,依然是黑不溜丢、破破烂烂的样子,斧刃同样开不了锋。铁匠们也说不明白这斧头是什么材料作成。
摇摇头,板板提起这把哑巴的纪念物往回走,路过临时仓库时,见刘逼几人还在看A片,板板无奈地笑笑,算了,热血青春,得有渲泄的借口。
刘逼租的套房在七楼,为此爽爽没少报怨,刘逼的解释是:站得高看得远,不用担心被人免费观看,偶尔还能边看风景边打炮,此乃人生一大乐事。其实板板知道他的用心,生怕他自己“胡作非为”时碰到公安查房……
两室两厅,每月八百,带卫生间。一般地砖、假吊顶装修,外边是红色的防盗门,板板摸出钥匙,轻轻地打开,轻手轻脚地进门。再悄然无声地转身,用最缓慢的动作把门关好。爽爽睡觉不安实,老会惊醒。
刚把门关好,板板的心头突然涌起一种惊悚感,仿佛某种危险信息突发而至,全身不由得一阵颤栗,毛孔紧缩,心跳加快,板板手伸在客厅大灯的开关前,不敢按下去,生怕这一按,那股危险的来源会立即发动。
客厅的灯亮了,却不是板板手前的大灯开关,而是沙发转角处的小台灯,灯光旁坐着徐孝天,衣冠楚楚,嘴角含着一丝讽刺的笑意,看鲁板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乞食的赖皮狗。
徐孝天的旁边坐着爽爽,小姑娘的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恐慌、无助,手脚被捆起来,嘴上缠了根布条,看到板板后,爽爽的眼泪夺目而出。
徐孝天是怎么进来的?板板觉得这事很玄,难道是爽爽给他开门?
徐孝天嘴角微翘,眼神扫过板板手中的斧头,带着凌驾一切的轻蔑道:“守厕所的小子,我给你个机会,听着,十万块!我赏你十万块,以后不要再来纠缠爽爽。”
鲁板强行让自己镇定,爽爽就在徐孝天身旁,鲁板竟然有种不敢乱动的恐惧,此时的徐孝天表面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威胁,可是鲁板那种强烈的危险感仍然存在。
“徐公子……”鲁板不断调整呼吸,他潜在的野蛮性开始蠢蠢欲动:“我给你十万块,以后不要来纠缠爽爽!”
徐孝天促眉,这话让他很不爽!看着强自镇定的鲁板,他忍不住生起一股戏谑的想法,嘴里淡然地问:“哦?你给我十万?守厕所的小子给我十万?真有意思!”转头对爽爽笑道:“爽爽,他要给我十万买你,你挺值钱的!但是,我的东西,绝不允许别人碰,哪怕我丢了也不行!我跟你分手,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来求我?嗯?竟然跟这个臭小子在一起,你竟然跟他上床!”
徐孝天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