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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3 / 5)

,怀珠随即便颔首将声音压低了几分道:“听闻行刑之人力道太大,拖去时,脖颈的骨头断了,运尸首的人嫌晦气,便草草埋了一层土,我们的人去时,那尸首已被野狗叼去了一部分。”

窗外的秋雨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顾砚龄并未像醅碧和绛朱那般听着恶心,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好似只是听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罢了。

雨珠打在长长的芭蕉叶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顾砚龄静静的看着窗外连成线的雨珠,偶尔一只被打湿的燕子翩跹而过,飞入了檐下的燕子窝中躲起雨来。

皇家本无情。

更何况,昭懋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人。

可只这也能看出,建恒帝的绝情与心狠已然越过了先帝,若此次他们慢上一步,若萧译未能察觉出长春宫的计谋,那么如今又该是什么局面?

顾砚龄不敢去想,更不会去想。

成贵妃母子,就像是伏在阴暗草丛里的两条毒蛇,随时都在吐着信子,伺机咬住他们的致命点。

唯有主动一击,才能让他们安分下来。

……

在这连着几日的阴雨中,曾经骄傲屹立在皇城之中,繁花似锦的昭懋长公主府被查抄的干干净净,当皇帝收到朝臣查抄的清单,看到京城、南京、苏州的多处产业,还有无数稀世珍宝时,心中既恨又喜,恨的是他身边的太多的亲人都是这般贪婪不知收敛,喜的却是,这一次查抄之物,足以抵得上国库的三分之一,这与如今战乱不息的大兴来说,将是一笔突来的财富。

在财富清点之日时,清理铲除余孽也是更为重要的任务,短短的三日,凡是与昭懋长公主有丁点关系之人,都被血洗的干干净净。就连当朝的阁老,未来极有可能继严阁老之位,成为次辅的徐阁老徐言,也被查出与昭懋长公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从前昭懋长公主欲撮合平懿郡主和皇长孙时,第一时间便命人秘密去了徐府。

这其中的关系,自然是不言而喻。

得到消息之时,锦衣卫便受命前去徐府捉拿,许是害怕经受昭狱之苦,徐阁老夫妇在捉拿之人去时,已然吊了房梁,待锦衣卫赶去时,二人的身子都硬了。

可这并不能赎清他们的罪孽,在皇帝的雷霆之怒下,夫妇二人被挫骨扬灰,株连了九族,就这般,从前为众人艳羡的徐府落败了,在即将登至顶峰时,却是落得个满门血洗的下场,那一夜的杀戮,几乎能够穿过紧闭的府门,透过官家的封条溢出血腥的气息来。

在朝堂之上人人自危之时,从前得到先帝爱屋及乌之宠,被特许封了国姓的平懿郡主,昭懋长公主唯一的血脉,当今建恒帝的亲侄女,也并未在这一场斗争中得到保全。

在昭懋长公主一案审结,渐渐尘埃落定之时,平懿郡主突然生了恶疾,不过三日,便被折磨的瘦骨嶙峋,没了人的模样,最终呕血而亡。

人既死了,自然入不得皇家门,因而这位年轻的郡主与其罪恶滔天的母亲般被草草掩埋,与昌平大长公主之孙的婚事也落了空。

在这一场报应中,平懿的死蹊跷,却并不冤枉。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心思细密的建恒帝又如何不知这一点,若当真心怀仁慈,看着这个亲侄女日后加入昌平大长公主府,因这一纸婚姻而获得了新的势力,耳濡目染之下,又如何能保证将来的她不会为了其母报仇?不会危及到他这个天子身上?

他无法拿自己的性命去堵,更不会拿大兴的未来去堵。

既然如此,就只能委屈他这个还未出阁的侄女了。

当年的曹孟德说得对,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如此之下,平懿郡主得“恶疾”而死,既能安他的心,又无需他悖逆曾经对于婚事的一纸圣意,已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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