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的河流激起粼粼开放的浪花。所以人们常说紧锁的心结;亦会在春意里绽放。我伫立于一片盎然勃发;心如冰雪般剔透洞明;尘世的繁杂与凌乱下那依稀的伤感悄然无声的在心中淡去。
“格格!”耳畔雨苓轻柔的低唤。桃花玉靥上是春风般温和灿烂的笑容,“若是再不去,十八阿哥一会又得嚷嚷久缠你了!”
我撇嘴笑了笑,却是半嗔半怨道:“这个小机灵鬼,就会拿捏这招吃定我!”说话间遂已迈开了疾步。
走得匆忙,却是一不留神与迎面而来之人险些撞了个满怀。收步不及,好在十四一撩衣襟儿,身后手矫健地一闪恰恰是一擦身。他嘴角噙着淡笑,侧目狠瞪了我一眼,喝道:“你们两个小丫头瞎折腾什么,。冒冒失失的?”
我自不与他计较,昂起脸,笑着答道:“十四爷,对不住了,赶着去和十八阿哥放纸鸢!”
十四一记轻笑,调侃道:“你还挺忙,刚才和皇阿玛下棋了吧?”他昂了昂头,双臂环胸,自是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想不到你的棋艺是越来越登大雅之堂了,回头可别把我这个师傅兼陪练给忘了。”
我见四下无人,轻啐了他一口,扬眉道;“你还真不知羞,要说师傅也轮不到十四爷您,那是……”话犹未完,却见对面而立的十四敛住了笑容,正纳闷间。他已利索地打千行礼:“四哥,十三哥。”
我一怔,却是迅速恢复常态转身平稳地福身请安:“四爷吉祥,十三……爷吉祥!”
“起吧!”
一抬眸便迎上了那灿若星辰的瞳眸。这近两月的时间,我总在有意无意地避开胤祥。或许真的是许久惟未有如此仔细地端详他,一身月白的长袍加身,衬得那本以俊朗的身姿越发飘逸绰约。然而,片刻,我便心中微颤起来。他炽热的目光竟是旁若无人地直视着我,如此肆无忌惮,叫人气恼。
我回视他的目光,从肋下抽中绢帕,拭了拭嘴角、鼻翼,冲着他嫣然一笑;“十三爷,现在靖晖脸上的污迹该是被抹掉了吧?”
众人皆是一楞。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却惟有他朗朗大笑起来。
胤祯上前几步,问道:“四哥和十三哥也是来见皇阿玛么?”
“正是!”胤禛微微颌首,不经意间眸光淡淡瞥过我,仅是一匆,却已面若常色地道:“皇阿玛召见我们几个商讨治查黄河河源之事。”
胤祯遂笑了笑接语道:“那好,刚好和四哥,十三哥一块过去。”
我心中默叹又是事不管己,况且此地本不易久留,于是便请了安在冷热目光中与雨苓行之大吉。
走了未几步,却被一声清朗和润之声喝停;“格格,且留步。”
一回眸,竟是一身淡蓝;温文而立的八阿哥胤禩。见我停歇了脚步,他缓步上前,我刚欲福身请安。他却已摆手豁达笑道:“无须多礼了。”
我冲他宛尔一笑算是谢过。或许因为良妃的缘故,我对这位儒雅的美男子少了几分初见时疏恶。他如春风般温文如玉的笑影里隐着几许良妃娘娘的印迹,恍惚间,让人亦觉得淡漠出尘般地超然无争。
只是……却是仅仅恍然而已。
“八爷也是去乾清宫么?刚才一路遇到了四爷,十三爷,十四爷也都正赶去乾清宫呢?”我淡笑着说道,心中早已在思付着他截下我的目的。
“哦!那看来,我恐是要迟了。”他微微一笑,渐入正题,“我要多谢你!”
我惊道“谢我?!”
“正是!”他颌了下首,低眉敛目,叹道:“锦上添花易得,雪中送炭难求,前些日子多谢你对我额娘的一番心意。”
我顿悟,浅浅而笑:“不过绵薄之力何足挂齿,不知娘娘身子是否好些了?”
“已无大碍,只是…